陈最气愤地留下一句话后,转身消失不见。m.yaxuanshuwu.com
他衣角扬起的尘土甩了慈严一脸,慈严擦了擦脸上的灰,冷睨了苏旎一眼。
苏旎虎躯一震,心中陡然升起一股不详,虽说他们是同门,但俗话说,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他们只是同门啊。
这事跟她真没有什么关系。
苏旎扯出一抹微笑,只能期盼慈严,伸手不打笑脸人,“我们没这么想。”
慈严叹了口气,看她们的眼神莫名多了份柔和,“任凭你们怎么想,我没说过翎遥的坏话,没有就是没有。”
西陵嫮也连忙点头附和,“我们没他那样敏感。”
“为弟子者,入则孝出则悌,”慈严转眼间变了脸色,怒气冲冲地指着她们鼻子骂道,“你们竟不知维护师傅,真是不忠不义不仁不孝。既然如此,你们二人留下来,锻炼一旬再回去。”
“......”
连着做了几天的噩梦,好久没有睡得这么香了。西陵嫮在床上伸了个懒腰,本以为换了致知殿,她会睡不着,结果晚上她沾床就着。
果然,劳动最伟大,劳动完了倒头就是睡。
西陵嫮回想起傍晚的争辩,还是一头雾水,她戳了戳旁边的苏旎,“锻炼是什么意思啊?”
苏旎也睡了个好觉,被戳醒也没了怒气,“意思是我们还要犁十天的地。”
“啊?”西陵嫮瞪大了双眼,合着锻炼就是天天挖土啊?今天这一下,够她受得了,她哪受得了再挖十天,“你当时微微一笑,我还以为是什么好事呢!”
微笑?苏旎冷哼一声,“微笑是种礼貌。”她真开心的话会是哈哈大笑。
“不行!”西陵嫮从床上跳起,急匆匆地穿好了衣裳后便拉苏旎起床,“你知道的吧,你又懒又爱惹事,如果我们再在这里待十日,估计会一辈子都罚困于此。”
西陵嫮:“走,现在就走。”
苏旎面露难色,“啊,这样不好吧。”她们这样跑了,他肯定会三更半夜地跑去问心殿,在她们半梦半醒间,将她们偷过来继续“锻炼”。
西陵嫮将苏旎散落在各地的衣服扔给她后,又去抱来还在熟睡的咯咯哒,“这没什么不好的。”
物竞天择,强者择优而栖。
如果是天天拿着锄头翻地,好不容易翻完后,又要看别人将地恢复原状,并告诉她明天继续......那才是真的不好。
没什么行李,西陵嫮一手抱鸡,一手扯着苏旎,偷偷摸摸地推开门,却被什么东西挡住。
慈严站在门外,笑眼盈盈地望着她们,“乖孩子,你们竟然起得这么早,是想提前去锄地吗?”
才不是!她们是要立刻潜逃!
西陵嫮气势汹汹地昂起头,但在看到慈严目露凶光的双眼后,又败下阵来,“是的,我们热爱劳动,我们喜欢锻炼。”
怂包。
苏旎可算是摸清她的性格了,该硬的时候不硬,典型的窝里横。
苏旎将她一把推开,自己对上慈严的眼睛,“我们今晚就要走,啊不对,是现在。”
“为什么?”慈严一脸震惊,虽然他早就知道她们要走,所以才来堵在她们门口,结果她们一晚上都没有行动,他都以为是他算错了......结果她们还是要走。
慈严不懂,为什么每个弟子都要离他而去,自从他来到了长庚仙府,每年都要招收新弟子,几年,或是十几年就要离开。
明明他待他们亲如自己的孩子,明明他们许多东西都不会,但还是走了,他们还是走了,理直气壮地像陈最一般,转身就走,偷偷摸摸地如苏旎西陵嫮一样,唯唯诺诺等到半夜开溜。
他都被逼得晚上睡不着觉,天天躺在床上数星星了。
苏旎幽幽开口,“因为这里是致知殿不是问心殿,这里不是我们的家也不是我们的归处,。”
慈严:“那其他弟子呢?”
这是他们选择的道,这也是他们的家!为什么要半途而废,为什么要离开?
“或许他们也是被迫的,比如余玉稻,”苏旎讪讪道,“我也不是和你打小报告哈,有的人一生追求得道飞升,而有的人追求一生荣华富贵,他们只是途径于此,他们不属于这里,他们一定会走。”
譬如,以余玉稻为首的那些人,上山本就不是来修道的。修道不是他们的归处,修仙也不是他们的归处,当官才是。
这样的人,只要套上了层金甲壳,便会立马下山,做一只朝廷的蛀虫。
慈严气愤地甩了甩衣袖,破口道,“道不同不相为谋!”
西陵嫮见形势大好,也胆大了些,“不过您为什么要我们耕地啊,其实挺累的,说不准别人也是受不了锄地才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