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
“那就不奇怪了,您与我听说的全然不同。”
曲屏心中一咯噔,心道:原来他们都能看出来,那怎么李夫人对我这么热情,还拉着我的手叫我“郁李”。
这称呼也不像乳名,应当就是那谈二小姐的闺名了。
“听说二小姐幼时很是乖巧,且不大与人说话,自生病后性格倒是变了很多,虽说身体不好,可却也贪玩,听说有一次您听闻“状元游街”,便带着檀香姐姐出去玩,回来之后就受了冲撞,病了好些天,之后檀香姐姐就不敢再让您出去了。”
“竟还有这事儿?”
小彤点点头,继续说道:“我也是听人说的,他们还说您也并非全然荤腥不沾,只是吃多了就犯恶心,肚子不舒服,因而每次只身体好时才吃少许,尝个味道。”
“冉二小姐常与兄弟姊妹聚在一起吟诗饮酒,有时还会烤肉,便是半年前回来探亲,还支了烤架呢,那日正巧是榆少爷生辰。”
说着说着便到了主院,外间站了两个丫鬟,小彤低声说了一句:“这是二小姐。”
那丫鬟闻言抬头看向曲屏,应了一声便引着二人进去,说道:“夫人,二小姐来了。”
元夫人拉过曲屏的手坐下,轻声说道:“郁李如今回来,忘了许多事,你们担待些。”
一旁的李夫人问道:“郁李可还住得惯?想不起来没关系,尽管问他们就成,有什么缺的东西尽管同我说。”
谈家如今虽是谈明当家,掌家之权却归谈统的妻子李氏。
听小彤说元夫人,也就是谈明的妻子,性格过于温软,开始是她掌家,后来出了些问题,便让李夫人掌家了。
曲屏点头,头次遇到这种情况,倒有些拘谨,她张嘴笑道:“挺好的,刚刚睡得挺香的。”
李夫人朗笑两声,吩咐丫鬟,“将菜都端上来吧。”
上菜的功夫,李夫人一一为曲屏介绍起来,仿佛她是初来谈宅之人。
“我是你二婶婶,这是你二叔,那是你三叔三婶。”说着,李夫人便看了眼坐在另一旁的元夫人。
“二叔、三叔,三婶。”曲屏一一叫了。
谈统宽脸阔鼻,皮肤晒得黝 黑,看着人高马大,他爽朗地笑道:“好些年不见,七丫头倒是像变了一个——”
说到一半,李夫人横了他一眼,他忙顿住就没再继续说,而是哈哈大笑。
谈明身形纤瘦,窄脸高鼻,颇为俊秀,若不是蓄了短须,倒像是只有三十出头的样子。
他神情舒展,微微颔首,看着心情很是不错。
“同你一辈的除了复儿都成家了,女儿家也都出嫁了,冉儿前段时间才回来过,你少时与她很是要好,她可是想你想得紧呢。”
李夫人说个不停,曲屏原本话也多,只是因着心虚,加上拘谨倒没说什么话,只是笑着点头。
“这是你四哥和四嫂,你从前与你四哥关系极好,他如今在南天书院当夫子。”
曲屏顺着视线看向身着素衣的男子,他看着约摸三十几岁,身材高大,嘴唇紧抿,面容颇为冷峻。
坐在他身侧的女子容貌秀丽,微笑看着她,一笑便露出两个梨涡来。
“四哥、四嫂。”
谈羽灼见曲屏看向他,眉头紧锁,冷声道:“姑娘唤我谈夫子就行。”
曲屏心中一咯噔,他这话便是不承认她是谈二姑娘的意思。
看他神色不对,袁听雪便也没有应声,而是戳了戳他的手肘,轻声询问:“你这是作甚?”
李夫人扫了谈羽灼一眼,责怪道:“知远,你这些年不是常记挂着郁李吗?前些日子我还听冉丫头说你又派人去寻她了,怎么今日郁李回来了你倒说这话了?”
话落,李夫人偏头朝曲屏说道:“郁李,快叫四哥哥,你从前犯错一叫他四哥哥,他就心软了。”
曲屏猜测谈羽灼应该是看出来她不是谈郁李,既然李夫人说他们关系不错,那他自然不乐意。
可如今八字还没一撇,那宝石项链她都还没见到,自然不想离开,便微微福身,顺从地喊道:“郁李见过四哥哥。”
她特意将声音放柔了些许,听着倒也悦耳,只是那行礼姿态却是四不像了。
谈羽灼直直地看着她,停顿了一会儿,拗不过李夫人,终究是点了点头,以作回应。
袁听雪忙笑着说道:“七妹,再喊我一声四嫂。”
“……四嫂。”
“诶~”
曲屏抬头看去,便被那灿烂的笑容闪得心头一跳。
倒没想到,谈羽灼的妻子竟是这样的性格,长得也是如花似玉,一时心生好感。
“这是你五哥和五嫂。”
“五哥、五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