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襦裙,料子极好,是当初从贵人家穿出来的。
倒是可以换上这身,再好好洗把脸,先去谈宅门口试试。
换上襦裙之后,曲屏在水面上照了照,还是很违和。
她如今这模样穿上这裙子,旁人怕是也会以为这衣服是她偷来的。
花费银钱改头换面又不划算,万一还是被轰出来了,那就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了。
最后,她抱着试一试的想法,换上另一套更加破旧的衣服,大摇大摆地朝谈宅走去。
到了那儿,倒是出乎她的意料,这谈家原来的当家的病死了,该是大不如前了。可单看装潢倒看不大出来,反而奢侈得紧。
牌匾是楷体,她一眼便认了出来。
曲屏没有在意行人的注视,径直跨上台阶,拿起门环扣了扣。
不多时大门便开了一条缝,露出家丁装扮的人影来。
“你是何人?”家丁上下打量了她两眼,看她灰头土脸,身着破旧,神情颇为嫌弃。
“……我是谈家人。”话音刚落,曲屏还没来及说早就想好的说辞,大门便砰地合上了。
“哪来的疯子?这是得癔症了吧?便是谈家最下等的丫鬟穿得都比你好。”
看着紧闭的大门,曲屏只隔着门板听到了这句话。
果然,这样根本行不通。
走了这老远,曲屏有些不甘心,便又开始拍门。
“我真是你家小姐,你年纪还小,才认不出我,你快些叫宅中的老人出来。”
这话本是她随口说的,没成想那家丁还真叫人去了。
“你且等着!”听着语气不善。
“不会是去叫人把我打一顿吧?”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曲屏环顾四周,思量着待会儿万一来了几个壮汉打她,她该踩哪里飞过去。
这话可不是玩笑话,她以前还真上过这种当,腿都差点被打折了。
“嘎吱——”
曲屏闻声扭头看向大开的木门,果真站了四个 穿着打手样式衣服的壮汉,她刚要使轻功跑便被叫住了。
“二小姐,您总算回来了,老奴等这一天可等了十年了!”声音中气十足。
曲屏身体一僵,顺着声源看去。
只见一个干瘦老头佝偻着脊背,泪眼汪汪地看着她。
难道……她跟那传闻中的谈小姐长得一模一样?
曲屏虽不太放心,但仍走了过去,照着早先想好的说辞,装作难过的样子说道:“……咳,我不记得您了,十年前我被歹人抓去,那歹人不知给我喂了什么药,以前的事我全不记得了。我被关了好些年,好不容易才趁那人不注意跑了出来,辗转来到京城,却莫名地来到了这儿。我虽不记得,可却觉得您很熟悉,好像以前见过您。”
话落,曲屏又作势揉了揉眼睛,哽咽道:“直到我听说谈家小姐失踪了,我便心知自己八成便是她了。”
老人擦了擦眼泪,像是信了这话,他朝身后的家丁吩咐道:“二小姐回来了,快去告诉李夫人。”
说完老人就热情地引着曲屏进门。
“二小姐不记得了也无妨,你想知道什么直接问丫鬟们就行了。”
*
曲屏一屁.股坐在软榻上,到现在她人还是懵的。
这样离谱的说辞,这宅中上下竟全信了她就是失踪十年的谈二小姐。
当家夫人也就是谈二小姐婶婶,还给她送了好几个丫鬟过来伺候她起居。
“这么多年过去,你院里只剩檀香了,先这样住着,有什么需要的直接跟婶婶说,等老爷回来了我跟他说一声。”
全家上下,竟只有谈二小姐的贴身丫鬟不信她。
果然不愧是朝夕相处多年的丫鬟。
曲屏看着站在门口一动不动的檀香,顿了顿,将她叫到跟前,“谈……檀香,我以前是什么样子的?”
檀香之前跟着谈姑娘时年纪应该还小,如今看着也才二十出头的样子。
“我家姑娘生的花容月貌,不是你这般模样。”檀香气呼呼地说道:“我竟不知这宅中的人是怎么了?分明毫无关系的两个人也能认成一个人!你这个冒牌货!”
“檀香你有所不知啊,我十年前被江湖盗匪掳走关了八年,不知那恶人给我吃了些什么药,才使得我成了如今这番模样的。”说完,曲屏便掩面哭泣。
檀香却是更加气愤了,闻到曲屏身上没有消散的饭菜香味,她又说道:“我家姑娘自小体弱,药不离身,荤腥不沾。说话哪能像你这般中气十足!”
“这八年里,我是干了不少苦力活啊,你看我这手,都是些茧子,许是吃了些乱七八糟的药,又劳作久了,身体阴差阳错好了大半。若我这十年仍是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