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月前初见那会儿。
“等会儿,”唐成泰说什么也不肯往前走了,非得把事情搞清楚,“你俩这又是发生什么了,怎么氛围冷冰冰的?”
“哎呀,别瞎操心。”唐成安显然没心情应付一心想要看热闹的唐成泰。
奈何这一家子都是不能被激的,见到她这么个态度,唐成泰还真决心打破砂锅问到底了:
“肯定不对劲!你不告诉我我就找大哥告状去。”
又来告状这一套,唐成安对她二哥的赖皮程度也是无可奈何。
“你又……”
她咬牙切齿地转身,刚张口准备一顿数落,却凭借微弱的月光发觉唐成泰脸上有点奇怪。
凑近一看,才看出那些斑点居然是黑紫相间的成片淤青。
“你脸上这是干嘛了?!”
由于一时着急没控制好力度,唐成泰被她这么一拽疼得哎呦直叫唤。
“嘶——”唐成泰疼得拧眉护住全脸,“没什么事,就是碰到车子故障摔了一跤。”
“车子故障?我说了你那破车修理也没用吧!你居然还敢骑着出去?!”
虽然嘴上不饶人,唐成安到底还是嘴硬心软,轻轻扶着唐成泰的脸反复查看伤口。
大片大片的淤青中还夹杂了许多因擦破皮结成的痂,周围还有星星点点没擦干净的血污。
唐成泰却像个乐子人,满不在乎:“哎呀,本来玩车就少不了受伤,看着吓人罢了,小伤而已,别大惊小怪的。”
唐成安当然不信他这套说辞,奈何唐成泰总能像打太极一样糊弄过去,她也不好多计较。
然而当偶尔的灯光打在他脸上时,那一道道血痕似乎比刚才在月光下愈加扎眼,微微肿起的下唇看得唐成安心里惴惴不安。
不知是不是因为头顶的月光,她只觉得此刻唐成泰的脸色有点莫名的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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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唐成安好说歹说了一晚上,唐成泰依旧固执得像块石头坚决不去医院,明明已经奔三的年纪却偏偏自我感觉良好,以为自己还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小伙子,小伤小痛无伤大雅。
可是他那狼狈模样,就连好不容易没有牌局碰巧在家抠脚的唐玉山看了都吓一大跳。
这怎么可能没事?
怎奈唐家许是骨血里就有股不服软的劲儿,唐成泰也是头倔驴,屁股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力气占下风的唐成安拿他实在没办法。
第二天大早上起来,唐成泰就挂着那张伤痕累累的脸在家中四处晃悠,唐成安看他状态还是放心不下,于是趁着周末偷偷跑去药店买点什么。
“一共二十八。”
由于唐成泰没有到场,药店医生只能听描述估摸着拿了几种简单的外用治疗药,只不过唐成安没想到这几年物价居然涨得这么快,随便几样就要二十多。
望着钱包里所剩无几的纸币,昨晚甚至拿不出买红薯和玉米的钱,唐成安心里就在滴血。
这次唐成泰可真欠她一个大人情。
“成安?”身后响起熟悉的声音,“你怎么来买药了?”
唐成安:“刘姐?好久不见呀。”
刘姐好奇地朝袋子里瞟了一眼:“这些都是跌打损伤的药吧,你受伤了?”
“不是不是,是我二哥,他骑摩托摔了,又不愿意去医院,只能买点药搽搽。”唐成安反问,“你又为什么来这?”
刘姐笑了笑:“给我婆婆买点保健品。”
“好久没见奶奶了,她最近怎么样?身体还好吗?”
“她身子骨一直很好,最近忙着料理山上的金桔,每回下山大气都不喘一下。”
“呀,说起来,这么久我都还没去店里瞧瞧呢,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提。”
“不打紧,阿寻这些天一直有在帮忙,事情理顺多了。”
“魏寻他能帮什么?”
唐成安一想到魏寻正儿八经的模样,既没有推销的好口才,一身计算机天赋又偏偏在刘姐店里没处使,实在想不通他能帮上什么。
“啊,他没和你说吗?”刘姐表情惊讶,“不过他说了一大堆乱七八糟的名词,我这个没文化的听不太懂,总而言之意思就是要想办法打响名声,把牌子推销到南州以外的地方去。”
果然还是魏寻想得周到。
南州这么一个小城市,即使花了大价钱包装产品,可较低的人均购买力依然是致命打击。
短期内看着人满为患的店铺可能觉得前途乐观,然而长时间下来只会消耗资金寿命,到最后难免落得入不敷出的下场。
虽然说“酒香不怕巷子深”,可现在毕竟不是七八十年代了,改革开放后物资流通速度加快,市场商品肉眼可见增多,眼花缭乱的品牌让人无从下手。
更何况刘姐这牌子是个新起之秀,目前只在南州城区范围内有较高的口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