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人感到厌烦,消停会儿也不是什么坏事。
不过也有记者在采访不到入围电影的导演时,想时间空着也是空着,便来对她进行采访。
获奖名单公布之前,她挑着几个记者的问题回答下,后面有不少人扯到她和秦涧的关系上,脑海中瞬间闪过秦峪对她说过的话,表皮似有黏腻的东西爬过,不知何种缘故,她一个都没有回答。
获奖名单全部揭晓后,华语电影《不谈》的导演获得银狮奖,顿时吸引了所有国内记者的目光,林生栀这儿自然就无人问津,她也省得纠结回答或不回答。
没获奖虽然有些遗憾,但她还年轻,总会机会。
她也很清楚,不停身陷漩涡当中迟早要受到反噬,迫使观众将对导演的情绪带入作品当中,是令人羞耻的事情。
可她有不得不做的事情,即便是赌上她的前途。
或许从母亲离世开始,她就没有了志向。
孤舟在大海中航行,到达了无数个彼岸,却没有终点,早在它始航之时,就脱离了终点。
电影节一结束,她就回了纽约,之前她和常延合租,原本也没那么着急回国,就完整地租了一年,因而至今未到期。
朱利安似乎病得不轻,连电影节都没来参加,常延问她要不要去探望一下,被她一口否决。
“Prof一个平常头发丝都不能乱的人,你现在去看他是要他的命。”
常延:“你是怕去了被他骂吧。”
“他想骂的人太多了。”林生栀心态平和,“轮不到我,况且他是个儒雅人,骂人的时候用 芬兰语,你知道他骂得脏,但听不懂,其实想想还挺有意思。”
两人最后协商一致,还是打了个电话过去。
人病了连心态都变得柔和,林生栀反被安慰一番,并且想趁机将把她挖到自己从属的影视公司来,她想说自己已经签了经纪公司,但想着朱利安恐怕不太看得上,还是没说出口。
他还说等他病好了,就带自己儿子去她们那儿玩一趟。
后半段则一直是常延在聊,话匣子一打开了就收不住,她从自己被催婚开始讲起,再到被骗干了白活,半个小时过去,还没讲完。
毕竟是住了快三年的地方,林生栀得心应手不少,心情也格外舒畅。
常延也没来几天,因而冰箱被塞得满满当当,可以用的食材不少,她将要用的全部拿出来清洗干净,接着开始有条不紊地做几道菜。
她在厨房里忙前忙后,一顿下来腰酸背痛,衣服也微微被汗湿。
留学期间,她一直保持着每日健身的习惯,回国十几天,反倒荒废了,
正好常延说家里的酒喝完了,她就想着下楼沿着湖跑一圈,顺带回来。
出门时,她有意地朝对门望一眼,原本一直贴着的春联被撕了下来,整张门黑沉空洞,完全不可想象里面是否有人居住。
她转身将门关上,走廊的灯亮起,她这才注意到,门侧有一个小袋子,里面装着花花绿绿的东西。
看来是换了新住户。
湖边的风温和轻柔,树木的颜色逐渐焦黄起来,水面被飞鸟带过涟漪,一派和谐宁静。
运动服上沾染的薄汗已经被风吹干,林生栀感到脊背发凉。
正巧常延打电话过来:“怎么一转身你人就不见了。”
“马上回来。”她去便利店买了几瓶酒,便加快步子往回赶。
坐电梯上来,看着沉甸甸的袋子,她的思绪飘转,直出了电梯门,都没拧转过来。
意识容易陷进想象层面的人,或许比常人更能共情,也能更好地创作出打动人心的作品。
但也不是没有弊病,比如说模糊了现实和幻想的界限。
林生栀手腕挽着袋子,下意识地看向了右侧的门,门侧的墙壁下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
她甚至忽略了这扇门构造不一的事实,直接敲了上去。
良久,都没有反应。
如果常延待在房间里,听不到也正常,她可能需要打个电话过去。
忽然间,身后穿透出来明亮的光,将她的瘦长的身影投射在墙壁上。
“我还以为你带了钥匙呢。”常延钻出半个脑袋,随后疑惑道,“你背对着门干什么。”
林生栀猛地反应过来,苦恼地拍了下自己脑袋,赶紧转身过来,“我这还没喝就醉了。”
她准备进屋,却见常延顿在那里,丝毫没有避让的意思,疑惑地盯着她身后。
“怎么了?”
她看着常延,试图从她的表情中找出端倪,却见她的眼瞳中倒映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她循着侧首看了一眼,只见秦峪仍保持着开门的姿势,穿着件黑色T恤,身姿松挺。
他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