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圈,确认无人后兴冲冲地将自己拉到了角落里。
岁檀踉跄着跟随力道,还没来得站稳,满满一大沓东西已经塞了过来。
“这几天我都在给殿下跑这个事,今天终于全办完了,京兆府的过户也完成了,现在这些全都是您的了。”
一边解释着他一边源源不断地自怀里掏着什么递过来,一个未留意已被塞了个满怀。
她堪堪抱住,愣愣低下头。
“这是……”
契纸上红印飞舞,眼花缭乱地厉害,岁檀觉得自己脑子不够用了。
“是殿下这么多年积攒的皇赏,他军功多,陛下赏赐自然少不了。”
易舟将最后一张放进她手里,“现在,都是您的了。”
满满一怀的房契地契田契,上面内务府御赐官印醒目,比那还刺眼的便是权属上的名字,白纸黑字的明晃晃着“秦岁檀”三个字,吓得她差点撒了手。
易舟眼疾手快捞回。
“别松手啊秦小姐,属下好不容易跑完的手续,您不知道要背着闲言碎语干这些事有多不容易。”
重若泰山的契纸被重新塞回来,岁檀沉甸甸地抱在怀里,莫名有些不知所措。
“这些,是他给我的?”
这差不多是送了半个上京城啊。
“骗您是小狗。”
皇子暗卫忙不迭对天起誓:“殿下说了,他就是一粗人,不懂经营, 那些房子地田他拿着也是浪费,索性就全打发过来给您当嫁妆了。”
岁檀难得无措:“可我也不懂经营啊……”
听此言,易舟赞同地点点头。
“我也是这么跟殿下说的,可殿下也说了,您拿着就算扔水里听个响乐上一乐,也不枉他在战场上立汗马功劳挣军功拿恩赏了。”
面对面时的沈凌云说不出那么多甜言蜜语。
他暗中张罗着这些有的没的,轻描淡写到仅是派最信赖的下属走这么一圈,似乎这只是一件远不足挂齿的小事,却让岁檀禁不住更想见到他。
晚上,好不容易忙完的沈凌云翻墙进来,刚落地,在院子里等了他大半宿的岁檀便如一只翩翩蝴蝶投入怀抱。
“怎么了?”
他一边下意识地张开双臂,一边轻问道。
怀里的岁檀摇摇头,只是伸出手反抱住他的腰,同时将自己更加埋进他胸膛。
这是二人相处中她最喜欢的一个姿势,在那个仿若能包容一切的怀抱里能汲取到最多暖意。
她不想回答,沈凌云便也不再追问,只单单抱住人,专心致志地抚着她的头发,就这么彼此倚靠着立于皎洁月光下。
上京春色依旧,潺潺流淌的静谧月色里,咫尺间的心跳声苍劲有力。
她慢慢闭上眼,感受着他的平稳呼吸。
纵使世间纷扰、需要全力以赴鏖战,她都有沈凌云。
还好她还有沈凌云。
*
“去护国寺祈福?”
听完岁筝的介绍,岁檀呲溜一下从桌子上爬起来,眨着大眼睛兴致勃勃道。
“是啊。”
岁筝没有错过她眼里一闪而过的狡黠,好笑地看着她,点点头。
“大梁女子在出阁前都会去护国寺祈一次福的,希望能和夫君举案齐眉、白头到老。”
“不过啊,”她话锋一转:
“你是不用想了,三殿下最近这么忙,抽不出时间,断不会同意你自己去的。”
闻言岁檀撇撇嘴,又蔫蔫地倒回桌子上。
不知是不是沈凌云开始亲自下手清洗锦衣卫内部的缘故,即便大皇子的脸是一天铁青过一天,对方却再也没露出什么马脚,就这么彼此相安无事了好一阵。
岁檀本就是属太阳的,这厢按兵不动她那边就立刻忍不住蠢蠢欲动起来。
奈何随着婚期临近,沈凌云愈发忙得不可开交,连每日的相见都只能勉强保留,更何况带她出去玩了。
虽然他自知理亏,信誓旦旦地保证忙完这段时间就好好陪她,岁檀依旧待得无聊至极。
更过分的是,他还不知道用什么手段收买了岁筝,让阿姐也跟着劝自己,并且还助纣为虐地成为了禁止她出行的看门人。
姐姐的话到底还是有用的,即使再怎么不情愿,和岁筝分开后,岁檀还是乖乖拖着两条腿回自己院子去了。
路过后花园时,突然的,她听到一个声音。
扭头望去,秦国公身边伺候的仆人站在阴影处,毕恭毕敬地宣布道:
“二小姐,老爷找您。”
*
一整天沈凌云都有些心神不宁。
他环顾四周,此时是陛下的问天大典,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