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者也会意地笑了一声。
“我见她,是因为她胁迫我,”时晴恢复了沉静的神情,“如果不照她说的做,她会曝光元能的药物实验流程存在瑕疵,我们正值发展的关键时期,不能被这种事情耽误。”
谢江海忍不住开口:“瑕疵?!你们这是重大事故。”
顾临溪止住了他的话,问道:“时月让你做什么?”
“把一批药品混入我们的产品中销售。”
“什么药?”
“不清楚,”时晴毫不退缩地直视她的眼睛,“她当然不会告诉我,你又不是不知道她是什么人。”
“这五年,你们都有往来?”
“不,你误会了。正如我前面所说,一切都是她胁迫我做的,我并不知道她在筹划什么。可她再恨我,始终是我的亲妹妹,我不想她死。我看得出来,你不是个狠毒的人,算我求你,别让她过得太痛苦。”
时晴无声地别过脸,空气陷入沉寂。顾临溪双手抱在胸前,向后靠在椅背上,发出沉闷的吱呀声。她看起来没有任何动容,眼底凝着冰霜。
这样的沉默持续了有数分钟之久,就在时晴以为这次会面就要结束时,顾临溪却轻咳一声。
“药在哪?”
“我还没有拿到……”
“哦,当时就被我毁了对吧。南丰路仓库是以你的名义租下的,在你们见面前一天,有车辆出入仓库,把里面的物品转移了。那她为什么还要跟你约在那儿见面?别告诉我你们准备对着空空如也的仓库叙旧?”
顾临溪停了几秒,似乎是给她反应时间。
“她手里的 药,是你给的对吗?”
“你在说什么,我不知道。”
时晴看上去还有些懵然,仿佛陷入了情绪中还没回过神。
“既然她已经在你们手中了,又何必来问我?如果你们能证明我也参与了所谓的,非法实验,那大可以把我从这里提走,扔到你们的监狱里。”她声线平稳地反驳。
谢江海厉声斥道:“我警告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那你倒是说说,这些事情到底跟我有什么关联?我也是受害者。”
“我有个事儿挺好奇的,”顾临溪换了话头,“昌盛剽窃专利的传言,是真是假?”
时晴爽快地否定了。
“昌盛没有发表任何声明。”
“顾部长,虽然小道消息很博眼球,但患者和客户是不会关注这些的。他们只关心好不好用、贵不贵,幕后的人是谁,又有什么所谓呢。企业根本没必要为了这种事浪费资源,你说对吗?”
“确实,”顾临溪点头认同,“他们新上市的几款药都得到业内的好评,相比之下,你们大肆宣传诺维康宁简直像个小丑。要说昌盛剽窃元能,估计大家都不信吧。”
时晴冷笑不说话。
“你还挺厉害的,靠招摇撞骗居然把元能做成了知名品牌,不愧是能搞倒天逸的人。”
“傀儡罢了。”她终于忍不住,低低地说了一句,抬头便撞上顾临溪的目光。
“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她语带嘲讽,“换个壳子抄来抄去,大家都心知肚明。”
顾临溪能捕捉到时晴的态度变化,但说出的话却没什么针对性,铁了心要把自己和元能撇干净。她想了想,放下手中的笔站起身。
“好好改造。”她示意时晴身后的警察,问话结束。
“真是油盐不进,”谢江海不爽道,“真把时月抓到她面前就老实了。”
“是我的失误。”
“我不是这个意思——”谢江海想起什么,“对了,你那天怎么没联系指挥台?”
“情况紧急,顾不上。”
“哦。”他讪讪地闭了嘴。
说话间,顾临溪已经和负责的警察打上了招呼。
“陈所,关押期间有人来看过时晴吗?”
“她的律师来过几回,除此之外,就是一个叫……”陈所长指着屏幕,“赫莱的,打电话来咨询,说是时晴的亲戚,问能不能见到她。我们这边按规定是不允许嫌疑人和家属会面的,因此就回绝了。”
赫莱。
顾临溪的太阳穴猛地一跳。
赫莱曾亲口说过,她和时晴不熟,现在又自称是亲戚……顾临溪怎么也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她的名字。
谢江海见她突然没话,自己就接过话:“现在还能查到她的来电记录吗?”
“可以,我传一份给你们。”
“好嘞。”
直到上了车,顾临溪还在走神。谢江海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你认识啊?”
“回去再说吧,我睡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