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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人尽皆知楚王心
齐商决失魂落魄,走至车辇旁时,才回过神来。
他没想到,就这样被梁慎那畜牲和齐商扶那精狐狸摆了一道。
如今长京没有找到墨家姊妹和李瞻,他有些怕这三人将事情抖落出去。
该死,这该怎么办。
他焦虑的咬着唇,就如此回了殿内,刚躺在自己的软垫椅上,却听有下人急报,他出门一瞧,原是母妃身边的小侍女,只见那侍女急道:“殿下!殿下!乔皇贵妃被芜花女官伤了!快去看看皇贵妃娘娘吧!”
他神色一凝,让侍卫打马直往扶景宫去。
侍女看着齐商决远去的样子,不禁咯咯笑了,转身廋进小道间。
*
未时钟响,齐商决候在乌露含身边已经许久,女官跪在殿中央,一直不停的磕头:“娘娘,娘娘!奴婢跟了您和殿下十年了,真的不是奴婢干的啊!奴婢哪有这个胆啊?”
她哭的稀里哗啦,鼻涕眼泪揩在袖上。
乌露含脸色苍白,她今日送走齐商决后,便准备小憩一下,她睡得熟,哪想得到就这样被划上一刀,伤了腰腹,大叫一声,竟睁着眼瞧着那女官匆匆而逃,幸好伤的浅,她便捂着伤口,一步一步走出殿外,哪知守在殿外的三两侍女竟在酣睡,还是来下旨的太监瞧见,替她叫来了太医。
“本宫…本宫待你不好么?芜花…”乌露含珠泪涟涟,虽三十又几,却是芳华仍在,倒显得楚楚可怜,一旁的婢女不禁对这可怜的皇贵妃娘娘心生怜惜,心里不知怎么咒骂这芜花女官。
听闻风声的齐瑾乘匆匆赶来,他将乌露含揽在怀里:“乔儿,乔儿你可还好?”
他蹙眉,神情里满是焦急,深沉的眸里却没有他怀里这个女人。
乌露含看得见的,她瞧他的无情分明的很,可她却得做好依附他的菟丝花。
她弧眸,攥着那男人的衣襟,道:“陛下…臣妾无事。”
齐瑾乘回首,一瞬将帝王的威严摆于殿中:“来人,拖下去杖责三十!”
怀里的女人又扯了扯他的衣,眸泪胡乱了自己的颊:“陛下…芜花待臣妾好过…以臣妾之性命,恳求陛下留她一条活路吧…逐出宫去便好…便好。”
齐瑾乘皱眉,这女官算得上刺杀,可为何…?
他叹了口气,始终是无法拒绝这张同乔儿有些相似的脸,便嗯声答应了:“逐出宫去,从此以后,不得进宫!”
芜花哭得不分天地,便如此被丢出了宫城,那小太监见她哭得可怜,还给她塞了点盘缠:“芜花姐,离了宫,就找别的生计活吧,你女工一绝,走远些,说不定能赚笔大的呢。”
待小太监走后,芜花便站在原地,不知去何处。
市街熙熙攘攘,忽然,一道淡蓝色的身影出现,不由分说的将她掳走。
那人点了她的穴,她说不出话,只隐隐约约听见了:“嘘,安静一点,救你爹娘的命去!”
随后芜花便闭上了眼。
沈亦伊将人丢给歧礼:“扛着她,一柱香后她会醒,你到西边小巷开始数第五户,就是她家,若是她爹娘只剩了具死尸,那你收拾收拾和她解释解释,准备进我们的贼船吧!记得带银子再回去”
歧礼点了点头,便先行一步去了。
沈亦伊立刻打马赶至梁宅。
*
梁府。
梁慎处理完要事之后,刚到梁宅,却被一行人拦下,领头的出示自己的令牌,上面刻有一个“燕”字:“天燕卫燕行越,还请梁寺卿担待担待,例行搜查。”
燕行越,字正渊,是燕府长子,年岁…约莫三十又二了,其父死后,便继其衣钵,接手了燕家,也接手了父亲的天燕卫。
梁慎颔首,将身子侧着,便让他们进了。
燕行越瞧了眼他,藏蓝色大袖挂在癯薄的身子上,苍白的唇,清瘦的脸,怎么瞧都是副病秧子的模样。
本应好容貌,却因脸上疤。
却也不至于二十又四娶不到妻。
他们进到梁宅,甚至都没有下人,燕行越便问道:“怎么无下人打理?在下怎么听闻梁大人一月前才从人牙子那买了个来?”
“寒舍里只有一侍女一侍从,一个采买今夜的菜食,一个去替梁某…”梁慎顿了顿,眼睫微敛:“当东西去了。”
燕行越让手下的人去找,棕木灰瓦,雅室一隅,清风四起,他道:“梁大人好雅致,梁大人缺钱,竟要沦落到要去当东西?”
“旧事旧物,应归旧人,”梁慎轻声道,只聆一道清脆的女声,着淡蓝色侍女服,两挑发髻,簪了花,从那府门里探出:“梁大人!我将今日的菜食采回来啦。”
幼脸圆润,眉心一点朱砂痣,梁慎瞧沈亦伊这 副模样,勾了勾唇,沈亦伊见到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