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城，众合集团董事长办公室。
万正聪满面冷汗淋漓的躬身站在办公桌前。
办公桌后那宽大的皮椅上，吴文哲手持电话，一脸惭愧道：
“祝兄，我手下这帮人实在难堪大用，让您见笑了，你试着抓抓看，能抓住最好，抓不住就算了。”
“好！”
电话对面，祝少韬声音无波无澜，让人猜不出他的真实想法。
对此，吴文哲也懒得揣测。
啪！
挂断电话，手机往办公桌上一丢。
沉闷声响，惊得万正聪浑身不自觉一颤，脑袋低垂更深，声音更是饱含悔恨道：“吴董，我错了，我不该自作主张将那个女人留下。”
按照最初吴文哲的吩咐，这群陈凡的手下，是要统统处决。
但下午来集团后。
吴文哲随口一问这件事办的如何。
万正聪不敢隐瞒，坦诚其余十三人已经处理，但这女首领暂时还在羁押中。
这本没什么。
吴文哲直到这时也没怀疑他。
可当吴文哲提议道：“既然没杀，那正好，送给祝少韬那个穷鬼，借他之手，狠狠恶心一下姓陈的。”
吴文哲这个突发奇想的妙计，吓得万正聪一脸惊容。
要是这样处置，还不如一刀给袁红袖痛快了断算了。
可事已至此，如何合理的灭口袁红袖呢？
万正聪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让手下人私自放跑袁红袖，并给陈凡通风报信。
这是极其冒险的一步。
“逃了？”
吴文哲听到万正聪汇报袁红袖逃脱了，再傻也意识到不对劲了。
看向万正聪的眼神，更是变得恐怖而危险。
对此，万正聪也直接摊牌道：“吴董，您一走，老爷子对集团不太上心，把陈凡得罪太死，咱们这份家业未必保得住。”
此时的吴文哲，已经从上午的暴怒中，渐渐恢复了过来。
虽然恼火万正聪违抗命令。
但也不得不承认，他说的有几分道理。
杀人是很简单的事。
可要是引来陈凡报复，那就得不偿失。
与其如此，还不如让万正聪卖陈凡一个好。
至少，确保自己出国后，集团正常运转。
至于恶心陈凡的事。
吴文哲只能在电话中，对祝少韬添油加醋，描述袁红袖是陈凡手下第一心腹大将，枕边情人云云。
总而言之，尽其所能，诱使祝少韬亲自去捉袁红袖。
至于能不能抓住人，愿不愿意亲自去抓，那就看祝少韬自己了。
吴文哲也只能尽人事，听天命。
“老万，你今天这事，你办的让我很失望，非常失望。”吴文哲语气阴沉道。
万正聪不敢狡辩，只得将脑袋深深垂下。
见状，吴文哲问道：“陈凡会不会亲自来海城救走这个女杀手？”
“不清楚！”万正聪坦诚道。
“你出去吧！”
吴文哲冷冷一哼。
他没有大发雷霆，可越是如此，万正聪心头就越慌。
躬身小心翼翼的退至办公室门口。
“吴，吴董，我倒是有个办法试探一下陈凡。”万正聪停下脚步，小声提出补救措施。
吴文哲没开口，只是目光冷飕飕、阴恻恻盯着他。
这让万正聪更加懊悔自己的小聪明。
经此一事，恐怕他对自己再也恢复不到以前的信任。
不过，越是如此，万正聪便越是要极力补救。
“吴董，想要知道陈凡关不关心这个女杀手很简单。”舔了舔干涩的嘴唇，万正聪语气笃定道。
……
“别怕，我也就是提醒你一句，做好最坏打算。”
听到电话对面袁红袖似乎被吓住了。
陈凡急忙安抚道：“祝少韬这人昨晚我打过交道，傲气的很，堂堂顶级小宗师，哪里会亲力亲为追杀你？”
“嗯，我明白！”
袁红袖回答简洁，但仍能听出沉重。
大家都不是三岁小孩。
既然陈凡信誓旦旦表示祝少韬不太可能追杀她，那为何刚才还要提醒她小心？
这说明，是有一定概率的。
“我现在马上亲自动身去海城，还有，我会找关系联络那边接应一下你。”
最后，陈凡情不自禁的柔声道：“没事，别怕，我很快到！”
冷静下来后，根据有限信息，陈凡很轻易大致分析了万正聪、吴文哲和祝少韬三个人不同的动机。
万正聪最简单，摊牌了，他不敢得罪死陈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