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凡心中微诧。
你还真是谈正事啊！
而且是一个他根本没想到的事情。
“所以……”
“刚才你也看到了，那俩人是我以前得力的助手，犹豫再三后，还是来辞别了。”袁红袖说的很平静。
但细品，还是能察觉她的失落。
对此，陈凡不得不坐起身来，一脸郑重道：“是收入问题，还是其他什么缘故？”
“工作性质，杀手比较自由，保镖的话，比较闷一些，时间一长，很多人发现难以忍受。”
陈凡不得不点头表示认同。
这是客观存在的事实。
如果一定要类比的话，保镖类似于电子厂流水线，时刻不停。
而杀手更像是外卖配送，大部分时候相当自由，只有执行任务时，才会短时间高强度紧绷精神。
严格来说，区别是非常明显的。
“现在你手头的人手匮乏严重吗？”陈凡关心道。
省什么钱，都不能省保镖的钱。
他自己无所谓，可白一薇和医院里面的阿姐她们身边，绝对不能缺少保镖。
“人手还够，其实半个月前就陆续有人辞职，我也招募了一些人顶班……刚才正好你撞见了，所有通知一声。”
原来如此。
陈凡松了口气，关切道：“新招收的人没问题吧？”
“基本可靠，有些人天生喜欢自由随性，但也有人喜欢稳定安宁，我以前结识过不少这些人。”
陈凡闻言，放下心来道：“离开的这些红袖堂老部下呢？又重操旧业，当杀手去了？”
“差不多，不过我劝说他们尽量去外地，有些人同意了，有些人还是留在本地……”
“等等，龙城最近有新崛起的杀手组织吗？”
想到唐四爷等人在龙城地下世界权力真空期搞出的幺蛾子，陈凡立即好奇追问。
这一点，袁红袖倒是办的尽职尽责。
“有，不过对方很识趣，我主动和他谈过，你名下的产业，和你有关系的人，一律不碰不接任务。”
这一次，陈凡没有再当甩手掌柜。
而是一脸正色道：“拆分一下吧，以后保镖归保镖，杀手归杀手，你还是重回老本行。”
继续当杀手？
杀谁？
袁红袖面露疑惑。
“保镖当然是需要的，甚至还要扩充队伍，但被动的防守，永远是下下策，只是一层成功率未知的保险，真正决定胜负的，还是看谁能让对方失血更多。”
怕袁红袖不明白，陈凡继续解释道：“之前在龙城抓雷校尉、唐金龙，我先后两次不得不动用治安署大批警力，但我毕竟不是治安署署长。”
宋青阳会永远当龙城副市首？
纵然他岗位不升不降，陈凡也不好意思频频公器私用。
雷校尉和唐金龙，都与宋青阳密切相关，对方才毫无怨言。
如果日后围杀一个与宋青阳毫无关系的仇家呢？
如果，陈凡的围杀，严重违法违纪呢？
“这样的话，林伟比我更合适！”袁红袖委婉回绝。
但陈凡却十分固执的摇头道：“不，林伟确实擅长追踪抓人，但他这人太散漫了，最初被我逮住，就是因为粗心大意，他严重缺乏杀手的严谨性。”
袁红袖嘴唇动了动，最终没吱声。
不过从她表情来看，并不情愿。
“重组的红袖堂，人不用多，二三十人我也不嫌少，最多不要超过五十人，关键是质量，钱的问题你不用担心。”
陈凡似乎完全不是在征求她的意见，已经开始指导重组红袖堂的大方向了。
而对此，袁红袖的反应也极具个人特色。
一声不吭，扭头走人。
“嘿，这什么态度啊？”
目送袁红袖离开，陈凡气恼的骂骂咧咧。
还没睡，就已经给自己甩脸子了。
以前她敢这样吗？
“幸好没睡，万一要真睡了，后果不堪设想。”陈凡暗自庆幸。
转而抓起手机，给袁红袖发送短信。
“今天中午的事很抱歉……”
编辑一半。
陈凡删掉短信，重新编辑道：“你现在的心态，已经很难胜任保镖这一职责。”
没有解释，陈凡也懒得解释中午的事了。
他直接一针见血指出，为什么要调袁红袖去重组红袖堂。
一方面，陈凡需要一支精锐的杀手队伍。
另一方面，袁红袖不再适合担任保镖负责人。
对此，袁红袖并未回复。
不过第二天一早，陈凡还是见识到了袁红袖低调果断的行事作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