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高德宇正听的入神，王玄一却绷不住了，狠狠一拍桌子，怒喷道：“这帮盗墓贼，哪天要让我抓住，非得把他们抽皮扒筋不可。”
“真有这事？”高德宇惊奇道。
对此，王玄一倒也不隐瞒，大大方方坦诚道：“我当时还用手机拍了照，不过……影响太恶劣，事后除了我们私下拍照，两件完整元青花的打捞记录全部被抹除了。”
高德宇不解道：“就这么算了？”
“要不然呢？”
王玄一说到这里，神色落寞道：“小高你是外行，没和那些盗墓贼打过交道，我也不怕说些长他人志气的话。”
“什么？”
“论盗窃，他们才是行家。”
“这，这也可以理解……”
“论文物鉴别，论历史研究，他们很多时候比我们还要厉害。”
高德宇这一下被干沉默了。
王玄一解释道：“就说南海那两件元青花，当时之所以那么轻易被盗走，很大一个原因是我们没在第一时间认出那些东西真正价值。”
“这……”
“盗墓贼混进打捞队伍不奇怪，混在考古系里面当研究人员也更是稀疏平常，可他们凭什么从一堆破破烂烂瓷器罐中就偷走那两件？”
王玄一怅然摇着头，唏嘘道：“我到今天都想不明白。”
关于盗墓贼的传说有很多。
但直到今天，高德宇才第一次窥见这些人的可怕。
这种可怕绝对不是什么凶残、狡猾。
而是他们对文物的鉴别和认知，很多时候比顶级专家学者还可怕。
论盗窃，他们有技术，论鉴别，他们也有最顶级的技术。
甚至在盗墓先进装备的投资上，他们也是一掷千金，毫不吝啬，贯彻的就是一个高投入高回报，而没有卡经费一说。
“毕竟动机不一样，人家盗了文物能卖钱，咱们专业考古其实是不生产高价值回报的工作，这也符合市场经济的客观规律。”
高德宇不愧是搞行政的，很快便换了一个角度安慰王玄一。
不过王玄一什么人？
虽然没有亲眼见过几个盗墓贼，但实际上，已经和他们隔空打了一辈子交道了。
“所以呢？你找我要聊什么，你对初代元青花的研究见解？”王玄一很快便将对盗墓贼的愤恨，转移发泄在了陈凡身上。
“那倒不是！”
陈凡摆了摆手，侃侃而谈道：“不过我之前坐过牢，大概三年前，在监狱里遇到一个人，他为了求我帮忙，和我提起了这一茬。”
“他是当年的盗窃者？”王玄一精神一振，眯起双眼。
“不清楚，他让我也别问，不过……”
“不过什么？”
“那两件初代元青花，由他负责找地方藏匿。”
唰！
猝不及防的王玄一嘴巴半张，一脸愕然。
一旁的高德宇倒没有那么剧烈情绪反应，但仍然欣喜道：“这么说，这两件元青花，你知道藏在那里？”
“辽城一个土坑里。”陈凡言简意赅。
嘭！
王玄一噌一下站起身来，又是恨恨一指陈凡道：“你还说自己没有进军盗墓行业的企图？”
“我，我……”陈凡险些又是一口茶喷出去。
没完了？
“王教授，你误会了，这是那个盗墓贼为了求陈先生办事，主动支付的报酬，是这个意思吧？”
陈凡连忙点头道：“差不多吧，我虽然还没去验收，但他还在监狱里面服刑，应该不敢骗我。”
王玄一面露怀疑，目光犀利的审视着陈凡，并未轻易开口。
对此，陈凡主动道：“我对文物没兴趣，对钱也没太大兴趣，一直很忙更没顾上这事，既然今天正好遇到王教授，那就把他归还给该研究它的人。”
“你贿赂我啊？”王玄一嗤之以鼻。
这一下，连高德宇都看不下去。
急忙道：“这哪是贿赂，这不是把国宝文物上交国家吗？”
“我不信有这么好的事。”王玄一警觉性拉满。
陈凡也不废话，抓起一张餐巾纸，唰唰唰写下元青花的详细藏匿地址。
“嗯？”
王玄一看着陈凡推到自己面前的纸巾，又翻眼看了看陈凡。
“真没事求我？”王玄一缓缓落座，却仍旧一脸审慎怀疑。
没办法，他这个身份，拐弯抹角各种献殷勤的人不知几何。
他也不是三岁小孩。
清楚知道，这天下间，没有免费午餐一说。
“我确实不盗墓，对这些文物古董也不懂欣赏和收藏，相反，这些东西无论是王教授或其他相关考古专家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