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
人们望着捧着鸟笼的侏儒蓝侬,惊惧地纷纷后退。
头颅一旦进入鸟笼,就半滴血也不流了,像鸟儿归巢般安详,眼帘低垂,仿佛睡了。
不远处的明澈紧紧盯着白袍人,见他的脑袋忽然没了,震惊不已。明澈急切地想要上前弄个明白,却被身旁的夏青染拉住。
“静观其变。”夏青染提醒他,“未弄清原委之前,任何行动都是鲁莽的。”他伸手摸了摸夏绿凝的头发,她已经害怕得说不出话来。
“是老公爵!”法官桑德罗望着鸟笼里的头颅,失声惊叫着倒退几步。
伯索公爵显然也发觉事情不对,他惊愕地盯着鸟笼里的头颅,恐惧得倒退几步,嘴里喃喃地说:
“这……这怎么可能!他不是早……早都死了吗!鬼!一定是鬼魂!”
“鬼魂……也能……流血……吗?”法官桑德罗战战兢兢地问,目光落在地上那一大滩鲜血上,血还是热的,缓缓地流淌着,眼看流到法官桑德罗脚下了。
“这……不可能!我亲手送了他的命!他早死了!”伯索公爵脑袋一片空白,他没意识到自己在说什么。
“怎么办?”法官桑德罗惶恐地问,假装什么也没听清。
“烧了他!快!烧掉!统统烧掉!”伯索公爵狂乱地舞动着手中的剑,吓得法官桑德罗赶紧躲开。
“不可!”人群里走出一个肿眼泡的中年男人,他恭恭敬敬地对公爵行礼,然后煞有介事地说,“这个巫师法力非常强大,唯有这鸟笼才能收他的魂魄,使他万年不得翻身。”
“你是什么东西?滚!这儿没你说话的份!”伯索公爵骂。
“公爵大人别管我是谁,我只知道这颗头颅绝对不可沾染泥土,否则就是灾难!请把它交给我看管,如若出了问题,我拿命谢罪!”肿眼泡的人说。
“当真?”伯索公爵狐疑地盯着肿眼泡,犹豫不决,他既不相信这么个身份不明的人的鬼话,也不知该如何处理鸟笼里的头颅。
“宁可信其有。”法官桑德罗战战兢兢地小声说。
伯索公爵的目光避开鸟笼里的头颅,他着实也不想看到那张鬼脸,于是示意侏儒蓝侬把鸟笼交给肿眼泡男人。
肿眼泡男人看似有备而来,他从容不迫地拿出一块黑布,把鸟笼蒙起来,迅速混入人群里。
“公爵大人,小人的赏钱……”侏儒蓝侬刚把鸟笼塞进肿眼泡手里,就迫不及待地讨赏。
“赏钱?”伯索公爵气鼓鼓地翻了个白眼,指了指雇佣兵队长加莱阿佐,“问他要!”
只听一记响亮的耳光,侏儒蓝侬的半边脸随之肿了。雇佣兵队长加莱阿佐晃了晃生疼的手,凶神恶煞地瞪着侏儒蓝侬。
“鸟笼里的人是老公爵!”人群中有人议论。
“我看见了,真的是老公爵!”一个老婆婆肯定地说。
“老公爵早就死了。”也有人反驳。
“烧掉!把这些统统烧掉,一点渣都别留下!”伯索公爵凶巴巴地命令法官桑德罗。
“遵命!”法官桑德罗忙吩咐士兵将白袍人牵来的那条半死不活的恶狼、白袍人的尸体、包括石桌上的狼头骨统统扔到早已架起来的柴堆上。
“救命!别烧我!我知道谁才是真正的幕后黑手!”柴堆上响起了人皮的求救声,它被卷起来捆绑着,悬挂于无头尸腰间。
“闭嘴!”看守的士兵飞起一脚,踢晕了人皮。
顷刻间火光冲天,伯索公爵对广场上的市民们喊话:“不要被魔鬼蛊惑,根本不存在什么披着人皮的狼,该干啥干啥吧!大家都散了!”
“不能烧!人皮说的都是真的!披着人皮的恶狼的确来过我家旅馆,还差点在里面杀了人!那张人皮我见过!”
一个满头大汗的男孩费劲儿地冲开人群,跑到伯索公爵面前,焦急地望着熊熊燃烧的火堆。
“是吗?”伯索公爵不怀好意地看一眼男孩杰里,“你说的那张人皮在哪里?”
“烧没了!”一个机智的士兵领悟了公爵的意图,立刻接茬说道。
“没了。”伯索公爵有气无力地说,“一切都没了,都结束了!大伙儿都散了吧!”
“我们有权知道真相!”人群里响起一个有力的呼喊。
公爵不悦地回过头,他看到了最令他头痛的大诗人杰罗尼莫在振臂高呼。
“把那个烦人精抓起来,关进监狱!”伯索公爵恶狠狠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