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要多谢二位娘子光顾我们的生意,快进来看看可有喜欢的?店里新进了一些种子,待养成后做成花串赠予你们。”
“啼华娘子不必如此客气,我们本就喜欢这些小玩意儿,今日来是想邀你去府上游玩,新酿好的果酒最讨年轻小女娘的欢心,可想要前去品尝呀?”婵娟温温柔柔的说了一长串话。
果酒?要是再有些小零嘴配着就再好不过了,啼华面上不显,心里已经开始美滋滋的畅享了。
嘴上却还是说,“这怎么使得?我怎可平白无故又到你们府上?还是去游玩。”说是这么说,心里却大大的希望她们继续挽留她,说着啼华握着两位小娘子的手腕感动的看向她们。
“怎会是平白无故?我们本就是一家人,表妹。”少年的声音传来,叶鸣禹身穿一袭白蓝相间的袍子,剑目星眉,一身正气。
他早已在不远处等候多时,听到这里忍不住上前来。
啼华有些惊鄂的望着他,“表妹?莫不是叶家的公 子?”叶鸣禹笑着点头,“正是在下,今日特地与妹妹们前来邀请表妹到府上一叙。”
啼华有些犹豫,母亲嫁去多年,家中不曾过问,那么如花似月的年纪,难产而死,家中依然没个动静,果真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利益面前从无亲情可言,更可况母亲还是叶家养女。
这位表哥看起来似乎不知情,但据传言他也是合格的继承人,他是否真如面上表现得这般友好温和?
不管了,为了果酒,她要去。
不多时,他们便辗转到了叶府,也许是早有准备,他们穿过大堂来到姐妹俩的小院中时,下人们早已开始搬运果酒以及一些吃食,并不如啼华想象的简单的相聚,似乎有着很大的排场。
啼华倒有些不习惯了,离了公子府上,离了故里燃香,一切都显得有预谋不单纯。
啼华很不喜欢这种感觉,连吃顿饭都要虚与委蛇,把酒言欢还要寻真诚之人,此情此景,实在是不适合真真正正的消愁。
她如坐针毡,看着面前的美酒点心,也没了初时的欢喜。
“听闻表妹如今在城主府做事,可有所得有所获?”叶鸣禹发问。
“一切都好,劳烦叶表哥挂心。”啼华一板一眼的答道。
“如此便是最好,城主府树大招风,其中多是些女流之辈,离不开城主的帮扶与抬举,有她的庇护,你在底下做事我是放心的,不过,身为女子还是要切记洁身自好,与城主也无需走得太近,凡事还是多多斟酌才好。”
啼华听到这儿心里极其不舒服,说起来好像不正当关系似的,他分明是看不起女娘,话里话外都认为女子都是依附于男子而活。
啼华有些生气,她不想再搭理这个便宜表哥,心不在焉的摆弄着手中的酒杯,“表哥说的是,若是没有真正的了解,说话也需要多多的斟酌。”
说完她便不想再与这位表哥纠缠,转头挽着婵娟,姝妤姐妹俩说起悄悄话来了。
见没人再搭理他,叶鸣禹也没觉着有什么,自顾自的饮起酒来,渐渐的,眼神闪烁了起来,又不识趣的开口道,“表妹,你如今在城主府内做事,遇到什么委屈了也别憋着,我们叶家也算是有头有脸,永远是你的后盾。”
啼华听了有些好笑,如此假大空的话术,若是真心对她,寻常早就千呼万唤她回自己家来做事,一边提醒她城主府树大招风,一边又让她别忘了叶家。
果然,商人的算盘无处不在。
啼华的心渐渐凉了,她总是以为有人会真心关心她,到头来却是一场空,来之前以及来的时候,她还无比期待与雀跃,现在只剩满满的失落。
不过还好,她还有故里燃香的姐姐们,还有城主府那个容身的小家,至少婵娟和姝妤对她有几分真心。
她在内心不断的进行自我安慰,很快便收拾好了情绪,叶家酒铺名不虚传,果酒醇厚清甜,极为解腻,干燥之时来上一小壶,身心都舒畅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