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再有人能做她的供奉。
“二位司首，请随秀来吧。”火衣少女未说太多，只是微微一拱手，便未再发什么言语。
宋荃紧随其后，默默端详着少女，他不禁想到——据说东岳庙那位何大家位居天下三教武夫香火神道之顶的天人境，那这位石娘子……
他不敢再多想，只是按下心中的惊讶，谦恭一句：
“石院主早知道我二人要来了么？”
“宋司首无须以院主之名称呼小女。”殊不知石秀只是微笑，“先前便言明，预料到二位将来泰山的人并非我，而是秀那位义姊。”
“何大家吗？”宋荃回忆着有关她的信息，“碧霞祠庙祝，天书观观主，全泰山路能压住衍圣公的，恐怕也就那位她何渔一人了。”
只可惜东岳庙从来不染指世事，这座堪称天下执牛耳者的山门只是数十年如一日的在此沉默着，纵使从来没人能小觑她们。
“石娘子无须自谦。”宋荃注意到，自石秀现身之后，果然那庄贾久久未发一言了。
见到这些司掌东狱的神明供奉，想那魔头再如何终究也还是畏惧的。
“二位先前可曾来过岱山么？”
“之前来攀爬过一次。”江齐解释道，“只是那回我与宋相公走的并不是这条路。”
“敢问是哪一道？”
“人烟最多的，一上玉皇顶便能瞧见那位东华帝君转世石上所留剑迹的那一条。”
“原来如此。”石秀反应过来，“两位相公可曾知道前方是何地？”
宋荃本想说不知，正待石秀解释。却不料看到江齐神情惆怅起来。
“岂会不知，再往前便是泰山书院的旧址……”
石秀一怔，“未曾想让江相公触景生情。”
“无妨啦。”江齐挤出一个笑容，“毕竟，上回来咱们没跑那儿，本就是遗憾。此次我与宋荃司首特意选了这条路，本意就是还想去书院那边游览一番的。”
“怕是不方便。”火衣少女眉眼有些微妙，“或而江司首也知道，泰山书院早被抵给了那些女冠……”
她一时不禁沉默。然而也未经多久，她陡然想到：
“不过，四贤祠也在前方不远处，若是两位司首有意，不妨让秀带二位去那里拜访一番。”
“四贤祠？”宋荃没听过这一处，“敢问供奉的是哪四位贤人？”
石秀本想作答，却不料江齐抢在她前，兀自向男子回应：
“胡瑗、石介、孙复……”
她紧咬着后槽牙，还补充道：“范仲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