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唐斯一早做好了牺牲某些地区，被敌人毁坏的设计，事到临头看到阿斯加德满目疮痍的样子，一众手下谁不窝火？
现在不同了。
尼奥尔德留下三条命，近十位华纳神彻底死透、被砍了脑袋，外加奥丁偷家抓来一堆华纳女神、以及又砍了一批华纳神，大伙什么恶气都出了。
一场大胜，将唐斯神王的声望拱托上一个新的高峰！
听到唐斯说出想法，手下们竟是齐齐露出莞尔的表情。当年神王诛杀两大霜巨人始祖，并没赶尽杀绝，反倒将不少霜巨人纳入阵营。
这是征服！
若是车翻了华纳神族，让其投降……
那也是征服！
托尔是个渴望建功立业的暴躁老哥不假，可他有一个特质最讨喜——相当孝顺！
或许是因为知道自己的智慧远不及父亲，唐斯说的话他最愿意听了。
既然唐斯开了口，其余神祇和巨人更不会有意见。
现场唯一反对的，居然是弗雷他自己。
“不！弗蕾娅！不要屈服！”心神重创之下，弗雷居然企图向弗蕾娅冲过去，被托尔抓住机会，直接蓄力。
天空中黑乎乎的云层向着他们头顶正上方呈旋涡状汇聚，一秒不到的时间，漩涡中央雷芒一闪。
“轰”一声巨响，十米粗的恐怖雷霆光柱纵贯天际、从天而降，灌入坚硬的【妙尔尼尔】锤头，暴厉无比地轰中了弗雷的肩膀，转瞬之间将弗雷右半个身子打塌陷了。
弗雷手上的【胜利之剑】更是哐当一声跌落地上。
“啊！”即便早已预料阿萨诸神不会如此简单地放过弗雷，可这暴虐的一幕，依然让弗蕾娅心神恍惚。
“他还有不止一条命，不是么？”唐斯冷漠地做出评价。
“……是的。”弗蕾娅无奈地再次低头。
那边，面对失去反抗能力，这条命进入垂死状态的弗雷，托尔非常潇洒地给了弗雷一个【斯巴达正蹬腿】。
“咚！”弗雷像炮弹一样倒飞了出去。
弥留之际，弗雷狠狠地盯着唐斯，想说出什么咒骂的话语，结果一张嘴就是满口的血腥。
“呕！”
远远地，唐斯凝望着陷入绝望痛苦的弗雷。
他肆意地一手将弗蕾娅拉入怀中，搂着她柔软的腰肢，开口道：“世上无难事，只要肯放弃！放心，吾期待着你重新来到阿斯加德的一天。以敌人的身份，又或者跪在吾之大殿台阶下……”
弗雷越飞越远，直到化作一颗流星，远远地超出阿斯加德大陆的边界，坠入下界。
他好恨！风好冷！
更绝望！更无奈！
终于他的神躯再也支撑不住，在半空中爆散开大团的光华，等他再度恢复意识，那就是另一条命了。
对于一个掌握众多神秘魔法的真神，如此坠下并不会要了弗雷的命。
他背后蓦地展开一对光翼，让他从急坠状态中改出，恢复了对神躯的控制。
不多时，华纳海姆的海神殿。
“看！弗雷！”那瑟斯无比惊喜地发现，儿子竟然安全归来了。
没有片刻的温情，早已双眼淌泪的弗雷大步冲到父神尼奥尔德跟前，无比失态地用力抓住父神的肩膀：“父神！我们会再攻打阿斯加德的吧？我们会抢回弗蕾娅她们的吧？我们会赢的吧？”
尼奥尔德有点厌恶地挥手打掉弗雷的手。
放在以往，他不介意这样的动作。
今天不行！
他在各种意义上需要维持自己神王的尊严。
他嘴巴蠕蠕了半天，终是憋出几个字：“会……会赢的。我们一定会赢的。只是需要点时间，集结更多的神祇！”
连尼奥尔德说话时都没有底气，叫下面的神祇和神侍哪来的底气？
仅仅一战，阿萨诸神就把华纳诸神的心气给打掉了大半。
弗雷一听，心顿时凉了半截。
集结？
这岂不是意味着父神已经承认自己不如唐斯了？
何况，谁知道那头巨大的母牛什么时候舔出更多的同族？
不，舔出更多阿萨神族也不一定。
两大神族也好，这个世界也罢，本身就是一个巨大的盲盒。压根没有谁拥有冰封前的完整记忆，更不知道还有多少同胞埋藏在冰川下，等候那头巨大母牛的发掘。
唯有一点可以确认今晚大概是不会再遇袭了，可到了明天，那该死的巨人掷石，多半又要开始了。
尼奥尔德板着脸：“我会大幅强化这个岛屿的防护罩。”
代价呢？
可以预见到，这个大海会逐渐降低水位。
他不知道这个海是否真的会干枯，他只知道，现在已经没有更好的办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