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
拓跋悼见识不凡,悠久的岁月令他见证了太多强者,可他绞尽脑汁也实在想不起天下还有这么一号人物。
他压抑住心中凛然的风暴,正要再度出声询问。
王座上的人终于开口。
深沉的声音带起闿阳阙的回响,整座闿阳阙甚至都在震动,震动声直入拓跋悼的耳中。
“今夕是何年?”
拓跋悼听到神秘人的询问,心中不再猜测,回答道:“按照大息的年号,今年应当是大息神武八十八年,只是大息已经不存,各国又有各国的年号,不知……前辈询问的是哪一国的年号?”
“大息神武八十八年?”王座上的神秘人咀嚼着这一年号,语气里似乎又多了许多疑问:“大垣灭亡了?大息又是何时建国?”
拓跋悼只觉得身上汗毛根根立起,眼神终于有了变化。
连年的征战、踏足修行高处、攀登天下的高峰……拓跋悼自认为听过无数的隐秘,自认为自己洞悉并理解这一座天下。
可当闿阳阙中的神秘人问及大息何时建国时,拓跋悼只觉得这王座上的人再也高不可攀。
他已经老朽,活过一百二十年岁月,无数伤痛就如同催命之符,想要夺去他与他神相的性命。
而整座天下长寿之人,可考的记载里就只有那大梦八百个春秋的巢祖!
大息建国十三个甲子,国祚长达七百余年。
眼前此人未曾听过大息,就意味着他最少活过了接近八百个年头!
而神秘人口中的“大垣”……拓跋悼却从未听过。
细数大息之前十余个朝代,也从未有关于大垣的记载。
这是否意味着,大垣还在那十余个朝代之前?
这是否意味着,眼前此人已得真正的长生?
这是否意味着,眼前这白玉京,这闿阳阙是真正的“可得长生之地”?
拓跋悼想到自己老朽的躯体,想到自己未尽的事业,想到沙敕川、乌苏城以外的绿璧城,想到玉斛人流过的血,他笔直、挺拔的身躯终于弯了下去。
拓跋悼抱拳行礼:“前……前辈,大息建国十三甲子,如今却已经分崩离析,分裂为三国。”
“而大垣,拓跋从未听说过有这样的国祚,有这样的朝代。”
王座上的神秘人沉默、沉默。
足足十几息过去,见惯了风浪的拓跋悼甚至能够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这一刻他有些紧张,因为他感应到闿阳阙中流淌的某种独特的气以及其中充斥着的浓郁的力量。
正是这种气、这种力量,让他的思绪越发清明。
他心中那一股念头也越发强烈。
“如果能够在这白玉京,这闿阳阙中修行,哪怕只是意念来此,也可以蕴养神蕴,也可以钻研长生大忏……长生大忏再进一步,我又能苟延残喘十二个年头。”
他思绪正在那神秘的气与力量上。
闿阳阙中,拓跋悼身旁却忽然升起一块石碑。
那石碑洁白如玉,只有三丈高大。
“天地者,万物之逆旅,光阴者,百代之过客。”
神秘人声音一如既往的厚重:“我在白玉京中枯守许多年,见不得天地,也见不得光阴,唯有道与法足以见证青天高、黄地厚!”
“不如你来为我写一篇当今天下的道与法,我来看看这世间变迁,又变到了何处。”
“万物逆旅、百代过客……”拓跋悼又想起玉斛人上千年的故土绿璧城,想起戈壁上那仅有的明珠,他心中感慨,越发觉得眼前的神秘人深不可测。
于是拓跋悼上前一步,便要写下一篇典籍,写下一篇武学。
当他手中又有神韵凝聚时,那神秘人的话再度响起:“道与法不需高远,弱境中才可见岁月变迁,你便只写真元可达的道与法吧。”
拓跋悼伸出的手微微一顿,旋即神蕴纷飞,在那白玉碑上刻下秘籍。
“是大息螭虎文……幸好。”
陈执安就坐在高处,心中揣揣。
“可千万不要写些境界高深的,我刚刚修行入门,如果修行法门、武道秘籍太过于高深,我练起来反而适得其反。”
“最好便是写下一篇真元修行之法,再写一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