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局的发展最兴奋莫过于左奉节。
因为左相败了,一败涂地。
而他的手上也积攒了足够的实力,如今左相再无任何依仗,季博常大军全部集结于苏杭城下。
他一直在等的机会到了。
左相近乎损耗尽了手中的力量,季博常想要拿下苏杭城墙就要用命来填。
只要自已用苏杭城磨杀季博常大军,那这天下将是他左奉节的囊中之物。
所以他当即对李佳一下令,将之前难民组成的大军向苏杭集结。
他要摊牌了。
向申逐鹿摊牌,也向天下人摊牌。
我左奉节不装了,我就是天选之人,就是最终的天下之主。
“孤心曾叹知音少,寂寞常随岁月更....”
左相的这首诗传到了城外,传到了季博常的耳中。
接连轻吟三次之后,季博常起身来到营帐之前。
对着苏杭城的方向行了一个标准的弟子礼。
“学生博常谢过吾师!”
他布局只针对一人,因为除了左相其他人根本不配被称为对手。
他和左相之间只能活下一人,这是他们两个之间的共识。
但彼此间有着相同的霸气,只有彼此才配被称为对手。
他们之间曾有过承诺。
你赢,帮我抹掉那些老鼠。
我赢,亦会出手抹杀那些恼人的臭虫。
他们是最为相像的人,是彼此都要置于死地的人,但也是彼此惺惺相惜之人。
因为有些话,只有他们两个能够听得懂。
有些事,根本不用直言便能明白其用意为何。
他执弟子礼,是因为左相在用自已的方法帮他最后一次。
今遇知已愁云散,他放下了也真的坦然了。
唯吾傲立笑清风,他还是高傲的。
你没有真正击败我,我也不会给你真正击败的机会。
因为他们约定成形的前提,就是你我对弈宵小怎可得利?
随即,季博常做出了一个让所有人都不能理解的决定。
只留十万在苏杭城下,其余人向江南边城进发。
这让左奉节很是恼火,但更让他不解的是,左相竟然离开了苏杭城。
带着申千彻的十五万大军回返宁台府。
如此一来,苏杭城真的成为了他左奉节的天下。
这让站在城墙上的老左意气风发,他发誓,自已从未这么扬眉吐气过 。
他本想在左相离去时说点报复之言。
他也想对左相来上一句:可知为何?
但多年的职场霸凌再加对左相的畏惧,这样的话他终究还是没敢说出口。
左相在临走前深深的看了他一眼,随后淡淡开口。
“你便与此地共存亡。”
这话在老左听来没啥特殊的,他自已把老底祸祸没了如今带兵回老巢躲灾。
走之前可不得说点什么鼓励之言嘛。
他没当回事,但跟在他身边的李佳一却是对着左相躬身行礼。
那模样,和季博常执弟子礼有着五成相似。
有些人是值得尊敬的,哪怕他是敌人,不死不休的敌人。
但有些人是不值得尊重的,因为他们是老鼠。
是臭虫,更是吸血蚂蟥。
祝举偷袭得手大败申洞庭,但他没有离开江南边城,也没有要向江南境内进军的意思。
他就带着大军停留在了江南边城。
他在等。
准确的说,是他背后的大人让他等在那。
“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