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准他回话。
不过,也唯有此等意志和心境的人,方能在极恶的环境中奋勇求生。
云玘挥手让他们退下,倾身枕着胳膊侧躺好。
程响汇报的事,什么野利义非王,真正的王不在王庭,她早已知道,倒并不如何愕然。
她只是有点意外,野利义居然会说要去求野利烈,让她做他的妻子。
前世他的胆子可没那么大。
*
金桃端着炖好的汤从 膳房回来,见帐中静悄悄,只有解水一人守在香炉边打瞌睡。
她放下汤盅,过去推醒解水:“公主不是要考校那几个学戎狄语的宫人,这么快完了?”
解水睁眼,竖起食指在唇边:“金桃姑娘,小点声,公主睡着了。”
“那些人,公主有安排么?”金桃压低声音问。
“原来做什么,以后还做什么呗。”解水记得公主的叮嘱,不愿跟这个咋咋呼呼的婢子多说。
他站起来,活动活动手脚,说:“金桃姑娘,还好你回来了,小的想去外面放水,一直走不开呢。”
放水?金桃脸一红,“你哪天要在公主跟前也这样胡说八道,我早晚撕烂你的嘴。”
解水撇撇嘴,扶着头上帽子,一溜烟出了帐子。
到了外面,他躬身小跑,趁着没人注意,闪身钻进一间帐子。
“郎君。”
解水收起脸上的笑,朝案几后的解桓一拜。
解桓掀起眼帘,深色眸光从密密的睫毛中射向解水。
“怎么才来?”
他口气不好,脸色也不好。
眼下还泛着淡淡青色。
解水向在他身后伫立的解风求助。
解风做了个口型——
【一夜没睡】
解水明白了。
他矮身蹲在案前,回道:“郎君,不怪属下磨蹭,是公主昨夜一宿没睡,刚合眼躺下,我这才抽空跑出来。”
“只一晚,你就成她心腹了?”
解桓的脸色更冷了。
解水摸着头傻笑:“这属下怎么敢当啊。”
“你的任务呢?”解桓打断他。
解水点头:“完成了,完成了,那个野利王没有近公主的身。”
“那他为何还会逗留至清晨才出帐?”
解桓冷淡地说。
但解水知道郎君在不高兴。
他斟酌着答道:“因为毕竟,昨晚他还是新郎?”
解桓发出一声冷哼。
面色明显是不悦到了极点。
解风在旁煽风点火:“还不如让我去。”
解水忍不住道:“你倒是想去,可惜你那张死人脸,扮太监,不消一息功夫就要露馅。”
解风面不改色反驳:“我们是双生子,你和我长着一张脸。”
解桓头被吵得嗡嗡响,怒道:“闭嘴。”
解水和解风收声站好。
“昨夜之事,你要一处不漏地说与我听。”
解桓按着额角,声音沉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