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凑到解桓耳边问。
他侧向竹榻那面歪着脑袋,耳朵和颈部布满血色,眼睫低垂,一动不动,好似睡着了。
唯有那带着薄汗的起伏不定的胸膛,告诉云玘他还醒着。她用指甲戳戳他的胸肌:“说话,不然我喊人来了。堂堂世子爷,叫一小女子绑着……”
“你要不要脸?”解桓撇过头,瞋目切齿地骂云玘一句。
被她一吓,刚才的绮丽靡艳,霎时烟消云散了。
如果他的嗓子不是那么哑,喘息不是那么粗重,神情不是那么羞愤,云玘绝对会被他眼里的杀意吓到转身就跑。
云玘壮着胆子回视着解桓,一抬下巴:“你们男的打了败仗,让女人去和亲,难道就很要脸了?”
解桓眸光落下,好半晌,才闷闷不乐说道:“你贵为公主,生在皇家,受万民供养,理当为百姓福祉……”
后面的话他自己也说不出口。
“皇帝受的供养比我一个公主多多了,他自己怎么不去和亲。”
果然,他就猜到她要说这种不着调的混账话。
解桓又好气又好笑:“有让一国之君去和亲的么?你不如直接把大齐送给野利烈好了。”
“送给野利烈还不如送给你呢。”云玘小声嘟囔,直觉解桓的态度好似又变了。她心底一喜。
解桓疲惫闭了闭眼:“胡说什么!”
跟她说这一晚上话,简直比他行军打仗还累。
“你不喜欢我就不说了。”云玘蹭到他竹榻边,解开他被缚的手腕,讨好地揉了揉,“以后我会乖乖听你话的。”
纤云似的小手带着凉意捧起他的大手,轻轻柔柔地搓来搓去。搓得解桓冒了一身邪火。
他抽出发麻的手腕:“以后?”
云玘点头:“对呀,以后你走到哪里,我都会伺候好你的。”
“伺候我?”解桓搭着眼帘,沙哑沉朗的嗓音辨不出情绪,“像今日这般?”
云玘不敢往他身上看,脸上晕着红色,小声说道:“如果你想的话……也不是不行。”
“把我绑在床脚戏弄,可不叫伺候。”
解桓在衣袍被她扒干净时就已经心如木石了。
他扯着外裳遮住自己,转头靠在沁凉的地面上,朦胧的的神志清晰了一瞬。
这一晚,他到底都在做些什么。
“殿下手段高明,又豁得出去,在王庭会过得很好的。”
男子低哑冷然的声音在屋内响起。
撒谎。
云玘身形定住。
她分明看到他眼底的不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