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室透跟着琴酒穿梭在小巷中。
琴酒走的每一步的踏在监控之外,巧妙的躲开所有能暴露他行踪的镜面,时不时回头或者利用镜面查看后方。
安室透不确定这是根植在顶尖杀手基因里的多疑敏锐,还是他已察觉出诱人跟踪。
第三次躲在垃圾桶背后,避开琴酒的视线。
安室透郁闷的搓了搓鞋底。
他甚至生出一种被恶意逗弄的错觉。
他从前见过一只油光水滑的银渐层大猫,它眯着眼睛,懒洋洋的晒太阳,勤勤恳恳的小老鼠战战兢兢的从大猫的眼皮子底下搬运食物。
大猫稍微一动或者打个哈欠,老鼠便立刻丢下食物,或者尖叫一声,逃回洞里,探头探脑的看到大猫没有动作,才又从洞里缓缓的跑出来,小心翼翼的拖着来之不易的食物,周而复始。
安室透分明看见那只大猫偶然掀起的眼皮,得意抖动的胡须,那大猫明明是醒着的!
真是恶劣!食之便食之,逗弄做什么?
所以,安室透仗义出手,保了那老鼠一条小命。
琴酒身着悠闲慵懒的高领毛衣,手闲适的插在口袋,一头银发阳光照得清澈,粼粼的,像山间悬着的瀑布偶尔被风击出白练。
再瞧瞧自己,狼狈躲在垃圾桶后面,裤脚上染着菜汤。
现在安室透突然觉得自己就是那只鼠儿,明明提心吊胆,却有一块食粮在前面吊着,教你心甘情愿趋之若鹜。
琴酒进入房间已经五分钟了。
安室透谨慎的贴在房间外壁,房间里安静的不可思议,只能听到猎猎风声。
风——
不好,安室透闯进来,窗户大开。
门重重的砸在框上。
腿弯骤然受到重击,安室透吃痛,膝盖骤然撞在地上。
腰后传来巨力,他不受控制的向前扑倒,右脸狠狠的撞在地板上。
安室透倒抽一口起,右手摸上腰带上的枪,下一瞬,冰凉的柱形物品抵在他的头上。
【嘶——轻点轻点,好凶残的妈妈。】
琴酒膝盖抵着他的腰部,声音从头顶飘来。
“瞧瞧,我抓到谁了?一只金毛老鼠。”
安室透完全不用抬头,就能想象出他的表情,恶劣、轻蔑的勾着唇。
“谁派你来的?”
“说。”
枪口用力怼了一下他的后脑勺。
琴酒确定自己没见过这个人。
不过想杀他的人那么多,偶尔有几个没见过的也不奇怪。
奇怪的是,这人也是任务对象。
脑海里系统播报激活之后就没了声音。
反而秋一直在絮絮叨叨,【不要这样对待好大儿二号啊。】
【友好一点。】
【妈妈的胸怀无比宽大。】
琴酒迟疑的眯眼,像是确定了什么猜测,愉快的勾起唇角。
手下的男人拍着地面,似乎感到很冤枉,“我只是来物归原主而已。”
一顶黑色帽子顶到他面前。
这是昨晚引开追兵的那个男人。
琴酒松了手。
“居然只是扳手。”
安室透鹞子翻身腾起,他拍了拍身上的灰,“不愧是黑衣组织最厉害的杀手。”
“自我介绍一下,安室透,是个情报工作者。”
“哦,”琴酒冷漠的应声,没了兴趣。
转而打量起房间的摆设,地板上有灰,墙角的绿萝已经枯萎,这房间很久无人居住。
很有意思,这是组织记录的接应人的住所。
“好歹昨晚我也帮了你,这么冷淡。”安室透跟在琴酒身后。
“他应该早跑了,昨晚酒店后面的小巷一直没人来。”
“嘛,昨晚我可费了好大的力,才丢掉那些人的呢,你是怎么惹上警视厅的人的?他们都奔着你的命来呢。”
这是安室透最奇怪的地方,他从追捕琴酒的人的动作中感到了熟悉——指挥思路和行事风格。
那是官方警察特有的风格。
警察厅没有相关行动,那就只能——警视厅。
安室透总觉得有些不对,警察的行动向来以抓捕为主,但是当时他们处处死招,更像是黑手党的行事。
“说出你的目的。”
琴酒终于拿正眼看他。
安室透浓眉长睫,唇角随时噙着甜蜜笑意,仿若温柔和善的邻家哥哥,紫灰色的瞳孔充满无情冷酷——让他想起了贝尔摩德。
同样的神秘主义者。
话说……系统的绑定规则是帅么?
眼前的金毛老鼠,和之前的卷毛鸽子,好像长得都不错的样子。
“我要进入黑衣组织。”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