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了。
“你这是?”
顾经年极为惊讶,一走神,路边的一根树枝插进了他的脖颈。
黄虎整个人如遭电击,脸色倏然大变,连忙上前,伸出双手想去救顾经年,却傻站在那不知如何是好。
“公子,你没事吗?”
“嗯。”
顾经年拔掉身上的树枝,看了看黄虎,看了看手里的树枝。
比起黄虎死而复生之后的变化,他不觉得这一根树枝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可当他抛掉树枝,却发现黄虎看他的眼神......就像是一只狗在看主人。
顾经年小时候养过狗。
那是他到顾家后的第二年,在路边捡到了条可怜兮兮的小狗,身上皮毛斑驳不堪,脚瘸了一只,眼睛也瞎了一边,他把它抱回自己的小屋,每天照料,渐渐的,小狗的皮毛光亮起来。
它会对着他打滚,让他摸它的最柔软的肚皮。
顾经年与狗之间远比家人亲近。
直到有一天,小狗被顾继业踩死了….有很长一段时间,顾经年总是在想着早晚会杀掉顾继业。
再后来,因为顾采薇的努力,顾经年的杀意才渐渐淡了。此刻,顾经年看到黄虎的眼神,又想到了他的小狗,想到了对顾继业的恨意。
但黄虎不是狗。
顾经年被看得有些不自在了,道:“看我做什么?”“公子……”
“嗯。”
“公子?”
“有事你就说。”
黄虎犹豫道:“我觉得很怪,我觉得你如果......死了,我也会死。”
顾经年不太信这种玄之又玄的东西,让黄虎伸手过来,他拿起刀,在黄虎手掌上割了一道,等了一会,那伤口开始慢慢愈合了。
见状,顾经年的嘴角微微一扬,有些讥诮。
他在笑顾继祖。
顾继祖想方设法都想要的,饮他的血、吃他的肉,可惜都没用,阴差阳错之下,却是成就了黄虎。
为何?
想来想去,虺蛭吸了血就能迅速增长,可见与人进食的方式是完全不同的。六头虺吸了他的血而长出了虺心,也许因此有了自愈的能力,那一刻,黄虎与六头虺还是一体的。
也可能是反过来的,比如顾经年的母族曾经也被虺蛭寄身过,所谓虺心良药指的就是长出虺心的同时,宿主也会受益。
具体如何,还得是刘衡更清楚。
总之,死了上万人,随时可能被砍头、被火烧,得了莫大的机缘才有此结果,顾继祖就是想学黄虎也不可能。
想到这里,顾经年身子却是僵了僵。
就他那位断腿的兄长,若是知道有这法子,哪怕要杀上万人,哪怕会万劫不复,也会想试一试的。
那这万春宫,幕后主使只有一个刘衡吗?
如果是为了造反,顾北溟必然会做得更好,但若是为了治那个断腿的儿子呢?
一念至此,顾经年心中对顾北溟的本就不多的信任坍塌了。
“公子,我是在说啊,你喂养了我。”
黄虎还在颠三倒四地说话,把顾经年从沉思中拉了回来。“所以?”
“我心里总有种感觉,如果不能报答公子就很难受,说不上来的难受.....”
黄虎挠了挠头,实在是不知如何形容心中那感受,最后用了一个比喻。
“怎么说哩,就好像...嗯,像野狗得到了喂食,就会认主人,对,就像这种感觉。”
这么一说,他觉得这个比喻竟是十分贴切,上下打量着顾经年,脸色也奇怪起来。
“怎么?”
“主人?”
“嗯?”
黄虎倒吸一口气,瞪着眼,像是发现了什么奇异之事,喃喃道:“怪哉,还真是舒坦…..主人?”
又试探着唤了一声,他似乎很痛快,脸上不自觉地洋溢出了笑容。
“我知道了!我想认你为主,我心里就有这种冲动,那就..”
“你正常一点。”
顾经年不习惯这么魁梧的一个大汉像小狗一样对他叫唤。
“是,主人。”黄虎抱拳行礼。
“你就说,你想怎样?”
“主人怎么说,我就怎么做。”
“还是叫顾公子吧。”顾经年无奈道,“若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