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桀与自己的二哥,太子一向不是很合得来,这次来南麓辞院听学实属是自己的生母赵贵妃催烦了,不然他也不会舍了那些个云云艳艳跑这枯燥的地方读书。
说到底他生母赵香月想让他在皇帝面前争一下,可他志不在此,巴不得他那二哥纳兰烨稳坐太子之位,天天为国家大事烦神,他乐意瞧见也兴趣使然。
早些时候见到的那一群读书的枯燥监生们个个低头,卑躬屈膝,他想将来要在朝堂上面见的文武百官中有些人就在这些人中选出,他就颇为觉得无聊。现在见那鸿公公捏着嗓子低头谄媚,见了没权势的人就换副面孔实属让他有一阵不适。若不是他瞧见那人群里有个翻着白眼的人儿让他有了兴致,说不定他会先纳兰烨伊一步离开。
不得不说南麓辞院的日子真的枯燥,台上授课的监业永远板着个脸讲课,而在一旁听着的那什么大监司也同监业一般,颇为无趣。
他们这些太学府来的人即便是身份尊贵的太子,也是得遵守南麓辞院那套‘卯时早读,辰时早膳,巳时听学,午时午膳,下午听大学士讲课’的规矩。这不免让纳兰桀徒的有一阵萎靡。
这颓废的样子倒是被纳兰烨伊瞧见了,遣人送了份一个月后夜市大开的请柬,却未叫人说了是他送的,这倒是让纳兰烨有些个开心。
陆谨同往日一样跑去兰苑听学,兰苑这次不比往常一般挤满了女监生,常在门口就能听见女监生们的莺莺燕语,这回兰苑倒是十分寂静。
陆谨在门口看见不少监生想去兰苑,在门口往里瞧了瞧,犹豫半分随即转头叹息离去,其中不乏女监生们。她们都是些大家闺秀,个子有些矮小的,未能从人群中瞧见梅苑内的情况,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进入兰苑然后又被带刀侍卫赶了出来。
她们被赶出来的有些胆小的眼角都泛了红,险些哭了出来。这让陆谨心里不免有些心疼,可又瞧见苑内侍卫那副凶恶的嘴脸,自觉招惹不起,想想转头去了菊苑。
菊苑不如兰苑那般森严,但门口也立着两尊侍卫,他们并不拦着女监生们,却不让男监生们进去。
被挡在苑外的男监生们碍着辞院的规矩不敢大声喧哗,可心中也颇为不满,气的在苑外直跺脚。陆谨心生好奇,先一步上前询问了苑外的侍卫,那侍卫也向他解释了一番。
菊苑内听学的都是些官家小姐,就连丞相家长女也在内。这些个小姐们出了深闺都很少抛头露面,更别说见男人,都是由着侍卫悄悄互送进来听学。苑门大开谁都能进去,万一放进去个下流之人,惹恼了或者吓着了哪位小姐,得罪了高官,人头不保,他们也只得拦着男监生们放女监生们进去。
陆谨笑然,转头离去。
他不知上哪听学,一路上不时地听着过往的人抱怨太子和五皇子占了一整个兰苑,梅苑又挤满了人,去了竹苑大监司也不授课,他们没地方可去听学。
正当陆谨出神,身后突然有只手拍了他一下,那人眉眼间都露着笑意,他道一声:“陆监生,许久不见。”
这人正是秦淞。
自从上次秦淞爬墙一事陆谨就有意无意的躲着他,很少与他对话,这回被秦淞上前搭话让他有些无措,不知可以说些什么。
秦淞看穿了陆谨,开口道:“陆监生,上次的事是我不对,我不该夜半潜入陆监生屋内,让陆监生好生吓着了。这次我来想跟陆监生赔礼道歉。”
陆谨不是什么小肚鸡肠斤斤计较之人,他在南召时候也经常攀爬隔壁二柱家的墙,半夜三更拉二柱跑出去河边就着月光捉鱼。有一回被阿娘发现,逼着他对着二柱爹娘磕头认错,跪了好半夜才叫他回去睡觉,事后还特地送了两筐鸡蛋赔礼。
“事情过去了,秦监生不必在意。”陆谨回道。
躲着秦淞是因为他怕秦淞再次爬墙,这爬别人墙和被别人爬墙的滋味可是不太一样,陆谨倒是有些后怕。
“陆监生倒是心善不计较,我这些日子都未见陆监生从南苑出来,是不是搬离南苑了?”
“我现住东苑。”
“哦哦,我还在南苑。”秦淞笑道。
秦淞心里想着下回笔试要不要往东苑考。他不太愿意考出南苑,毕竟越往高处,接触的都是些官家人,这让秦淞心里多少有些不适。
“陆监生这回要去哪听学?我跟那些个监生一样挤不进梅苑,无处可去。”
陆谨皱眉,他也一样不知去哪,叹息道:“我也不知,准备回东苑。”
“哎?陆监生也不知道去哪?我还想着陆监生是不是准备去竹苑呢,毕竟那里环境清幽,陆监生又喜静,即便大监司不授课陆监生又能在那坐住。”
秦淞不是没去过竹苑,他见陆谨有时候去心痒痒也去过,结果就他和竹苑大监司一人对坐,离开不是,坐着也无趣。
“秦监生说笑了,大监司是授课了的,既然说到竹苑,一同去可好?”
陆谨笑道,他不去竹苑一是他偶然间听闻竹苑大监司和东苑监业正在给太子他们授课,二是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