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样说道:“郭云是最后一个,不必等他,他自会被带到大监司面前领板子。”
听到这,陆谨默默为自己捏一把汗,差一点打板子的就是他了,他可不想第一天就把脸丢光了。
随着人群,陆谨穿过一簇簇竹林,听着鸟鸣,路边不时有着小谭,谭中立着石碑,碑上被青苔覆盖,很难看清碑上刻着的字。若不是身边有多语之人,陆谨真就不知道自己到哪了。
竹林的尽头,是一大院落:竹苑。
陆谨随着人群上了走廊,绕过中心大石碑,他看见石碑后的人。
一袭白衣,玉冠束发,有些许青丝披在脑后。横贯玉冠是一长簪,两边拖着锦带。再细看,袖口处绣着两株苍劲的青竹,脸看不真切。
沈鸠带着人进了书院,北苑的人已经在一边安静地坐好,相比南苑他们死气的多。
人们熙熙攘攘地进了屋子,然后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陆谨因为入院成绩不算理想,位置靠后。
虽然有些靠后,陆谨也没有一点怨念,倒是有一些随遇而安的感觉。他进来时瞧见北苑的人校服与南苑有些不一样,北苑校服偏紫些而南苑校服偏蓝。
沈鸠等到南苑的人都做好然后径直走到北苑那边坐下。
待所有人都坐好,一个白色的身形进了屋子,他拿着竹板和书,身后还跟着一个身着蓝色校服,耸着肩的人。
陆谨有些惊了,那个不就是他路过石碑看见的人吗,他身后的该不会是郭云吧?
郭云跪在宋砚清面前,面露胆怯之色。
“南麓辞苑,卯时早读,若有迟到之人便会掌罚,你可知错?”清冽地声音响起,让坐下之人心生些畏惧之情。
郭云声音夹杂着些哭腔道:“我就是贪睡了一会,我知错了,下次不会了。”
说罢他把手伸了出来,宋砚清见他如此叹了口气,放下手中的书,拿起竹板朝着郭云手心狠狠地打了几下。
最后一下竹板应声而断,让在坐之人不禁倒吸一口凉气,陆谨更是瞪大了眼睛。
他看着面前这个人温润如玉的样子,怎会如此严厉,若今日是他迟到,那不得疼死啊。
郭云捂着两个已经红肿的手哭着被人拉到自己位置上。宋砚清对沈鸠说道:“你一会去我房里拿一瓶药给他吧。”
沈鸠听后点了点头。
宋砚清放下断掉的竹板拿起书开始读了起来,与之前清冽地声音不同的是温润的读书声,随后南北苑的人齐声一起读。
竹苑早读持续到辰时,当最后一声朗读停下后,沈鸠和北苑领头的苏尚卿把南北苑的学生带出竹苑。临走前陆谨特意看了一眼那个白色的身影,宋砚清转身就对上了陆谨的眼眸。
突如其来的对视让陆谨霎的脸红了,他赶紧移开眼睛,等出了竹苑,陆谨的红晕还没退下去。身边有个人打趣地说道:“陆监生,你怎么脸红了,像个红桃子一样。”
陆谨看了一眼身边打趣他的人的腰牌,上面写着:秦淞,他说道:“秦监生瞎说什么,我…我只是憋得慌。”
秦淞笑着摸着陆谨的头说道:“好好好,你憋得慌。”这个摸狗子的手感让秦淞不由得多摸了两下。
陆谨有些不满地拨开了秦淞的手:“秦监生注意一下。”奈何人家比他高处一个头,这个摸头让他感觉自己像是一只狗被摸了一样。
“哦哦,对不起,没忍住,陆监生别介意,我赔不是。”秦淞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自己没禁别人允许就摸了别人的头,冒犯了人家。
陆谨不是小气之人,他说道:“算了,没事,秦监生注意一下就行。”
趁着闲聊的劲,陆谨跟着人群被带到梅苑进行早膳。
跟竹苑不一样的是,与他们一起早膳的还有东苑和西苑的大学子们和每个苑的大监司。
陆谨仔细瞧着堂上各个苑的大监司,若说竹苑的大监司袖口绣着青竹,那梅苑的大监司则在裙摆点着几朵梅花,兰苑大监司是在衣领口绣着兰花,而菊苑是在腰带上绣着菊花。
随着大监司一个一个落座,早膳便开始了。
梅苑的大监司不与其他苑大监司一同用早膳,她则是将竹板抱在怀里,巡视着周围是否有监生或者大学子交头接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