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大哥!”云染眨眨眼,有些不好意思道,“君上,我们夜南向来主张和平,否则也不会和十方相安无事这么多年了,您说是吧?”
他冷笑一声:“你觉得我会信你这些鬼话?你老实说,夜南军队是不是已经在城外了?”
“我说的句句属实,您若不信尽可找人去境外探查。”云染轻笑一声,继续娓娓道来,“从祀都出发一直到夜南边境各处,即便全部仔仔细细探上一圈儿也不会超过十日。”
她叹了口气,故作不在意道:“大不了这些时日我就在您这待着,等您手下的探子有了结果再放我离开也无妨。”
他突然沉默了,背着手在狭小的房间里转了几圈,似是在思虑她话中的可信度。
末了,他沉声道:“这些事我自会去查,不过......”他语气不善,“我听说你那夫君是容烨的亲信,他会放心你在这里而不举兵救你?”
云染想了想:“那便由我书信一封,请君上派人送去。”
他摇头,并不认同:“我怎么知道你那信中是否有暗语传递信息?”
云染在心中冷笑,这十方的国君不知是该说他蠢还是聪明,他的谨慎怎么总用在这些奇怪的地方?
面上还是微笑着,云染与他商量:“那便由君上随意派人去夜南禀报,到时带上我的一件随身之物即可。”
这般中折的办法总算让他同意了。他点点头:“也好,那便这样定了。”
“哎慢着!”见他要走,云染忙叫住他,一脸的不满 意,“君上,我好歹是您口中的''''贵客'''',您就让我住这儿?”
“那你想如何?”他语中隐有不耐。
云染沉吟:“这房子太小了,您后宫如此多的院落随意分我一间就成!”
宫人一瞥自己的主子脸色紧绷,立刻抬手指着她怒道:“岂敢放肆!”
“怎么,难道您后宫都住满了?”云染一脸诧异,“那也无妨,那么多的嫔妃,您不爱去谁那儿,让我跟她挤挤就成,这样我也有个能说话的人。”
她这话意图再明显不过,料想那小侍女一定听得出来。不过那侍女并不知道她认识盈妃,也不敢提起刚才自己议论后宫的闲话。因此她也就放心给他下套了,只是不知道他能不能答应。
他想了想,侧首问着身边的宫人:“你觉得哪里合适?”
宫人思虑:“依奴才看,丽嫔、盈妃那儿......都还算空闲。”
听到“盈妃”二字,他眉头微不可闻的皱了一下,嘴角边的皮肤也僵了几分,像是陷入了什么难过的回忆。
他没说话,宫人也没敢再说下去,低下头候着。
过了好一会儿,眼前这个眉目伤感的男人看着窗外的树影不知道在想什么,但总算下了决定。
“那就送去盈妃那儿吧。”
*
秋棠宫在后宫中位置并不算偏僻,宫殿面积也算是大的,可见十方的国君对盈妃从前也是上心的。
先前的侍女领命继续跟在她身边,身边跟着个人对她来说总是不太方便的。
得想个法子支开她。
正想到这儿,宫门外传来议论的人声,是盈妃刚听说自己宫里被安排了人进来便匆匆赶回。
云染也听到了外面的动静,起身就迎了出去。
这一下,两人就撞上了。
约莫三十多岁的女子一身秋香色的锦缎长裙,颜色款式在宫中算是低调不招眼,但这衣料却明显的比路上见的那位宫妃华贵的多。面容清冷淡雅,眼角虽带着倦色,却不难看出年轻时候的天人之姿。说实话,即便是现在她也算得上难得一见的美人。
这么看来,她被冷落更多是因为性情过于冷淡。
意料中的冷言冷语并没有向她袭来,盈妃见到她先是一怔,立刻退了半步带着几分浅笑。
“你就是那位夜南来的云染姑娘吧。”
云染也回过神来,对着她浅浅施了一礼:“盈妃娘娘。”
她本是不愿给十方人行礼的,不过面对这位盈妃她并未当她是一位十方国宫的娘娘,而是当她是越昭的母亲。越昭唤她一声姐姐,她理应如此。
“在这里可还习惯?有什么需要的就跟画棠她们说就是。我这宫里不比别的娘娘那儿热闹,平日没什么人踏足......不过也好,算得上清净。”
“挺习惯的!”云染随意的一笑,对着一旁的侍女说道,“你先回去吧,我这儿不需要人跟着。”
“可是君上吩咐......”
吩咐你盯紧了是吧?
云染在心底冷笑,他这么做,无非就是怕她跑了,这才特意找了个人看着。
看这丫头的意思是不好打发的,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