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脑袋,费力思考会不会还有别的突破口。
感觉敲起来空空的,快点长脑子啊。
“我要再去王家调查一趟。”宁为之收下她给的册子,动身离开没几步,还是折返回叮嘱她:“你若有时间,不妨和何绎碰个面多获取些别的情报。”
.
赵益和王志远之间,不仅是以钱财为基础的临时雇佣关系,而且为避免败露,几次不成功后便将其杀害。
陈文君最开始并不知丈夫失踪的原委,所以主动向官府报案。
但管家屈尊亲自造访后,她多半是猜道了。且他们在害死她的丈夫后,还用其女儿进行威胁,这绝对戳中了她的底线。
秦笙将这几个名字划线串联,并一一备注其存在的关系。
得出结论,他们之间是非常脆弱的,充满猜忌的,也容易发生变化。
那么会不会是陈文君杀害了王志远呢?
毕竟她虽是女子,但力气要比寻常男子都大,也可以用性别做掩护,趁其没有防备将之谋害。
再来,她还拥有王志远与其夫往来的书信。虽说自己并不识字,但也不知真假,说不一定是她仿造信件的,也未可知。
而且,由于她对王家内部的关系并不怎么了解,所以第一封信件上的称呼出了岔子,也很合理。
不对......秦笙停止住 逐渐发散开的思维,提出疑点。那之后为什么会知道称呼出了错,并修改呢?
难道她是与人合谋的吗?
思路又进入了怪圈,秦笙觉得多想无益,倒不如按照宁为之的安排,去何绎那看看有没有什么突破口。
.
秦笙迷惘地在巷子里转了好几圈,人呢?
别说不知藏身何处的何绎了,就连赵家母女今日也不在家。
“夫人,您是在找谁?”是他们曾经问过路的老妇叫住了她。
秦笙眼前一亮,若是找不到当事人,那向熟知此地的老妪问话也是极好的。
“阿婆,又见面了。”她浅笑着打起招呼。
“先前在赵货郎家买的饰品确实不错,所以想问他是否愿意定制一些款式,让我带回长安去。”她用先前的伪装,打开了此次聊天的话头。
“那自是可以的。”老妇笑眯眯地看着她,就像在看一块行走的金子,“只是不巧,今日是他们每月带女儿上香祈福的日子。”
“您如今为何是独自前来?”她好奇地发问道。
“是这样的,夫君今日去拜访旧友,而我在家颇为无聊,便自己来了。”秦笙借口搪塞道。
真,但真的不多。
她目光微转,和气地提问:“我这次要定制的款式数量可不小,即便是老练的手艺人,可只怕到明年开春时,也不一定能完成。”
“所以我这次来,便是问他们可否有时间接下此单。您知不知道他们过年时,有什么的安排。”
“这您不用担心,按惯例每年元日不过我们这些老街坊聚在一块儿,一同吃饭热闹热闹。”老妪补充论述道。
就等这句话了。
她将手伸进帷帽,假做捂嘴轻笑的欢喜模样,“这我可放心多了。”
“不过您描述的真热闹,叫人心向往之。那今年也是这么过的吗,还有些什么活动呢?”她的口吻里含着丝丝憧憬的意味。
“比不得,可比不得。”老妪连连摆手,“不过是大家相识多年,都说远亲不如近邻,互相帮衬罢了。”
“年初的前三日,大家就一同吃吃饭,之后便互相拜访。且因是重大节日,这两月都无法出城的缘故,倒也没什么趣事。”
这么算时间就对不上了,也只能证明赵益在此时还未死亡。她有些叹惋。
聊到这儿,其实也没有继续的必要了。秦笙刚想告辞,才想起自己可没有那么多钱给老妇。
她这次如此殷切主动,一来是为了避免邻家潜在的客户流失,二来则是上次宁为之不过是问了个路,出手便是一两银子。
可,我没有啊。
秦笙有些崩溃地站在原地,努力思考该如何脱身。
“夫人,我看您久久未归便来寻您。”
何绎的声音从她身后响起,她眼含泪花地看向突如其来的救星。
......
与何绎交谈完分别后,秦笙有些茫然地走在回去的路上。
难道方向又出错了,那要从他们最开始意图谋害的人查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