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杳之前问过司箴,明池御这些年四处为家,很少在除了实验室的地方生活超过两个月。
明池御看着远处,嗓音有些惆怅,“老师想让留在京城,我还在考虑。”
钟杳想到什么,说:“什么时候有时间给我们家老太太看看。”
“后天。”明池御说道:“这两天先收拾一下家里。”
钟杳点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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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回了兰庭,钟杳洗漱完出去,看到司箴坐在地毯上看书,想到什么,她走到床前拿起司箴的枕头朝他丢过去,然后上床关灯睡觉。
司箴还保持着接住枕头的姿势,人有点懵,抬头往床上看去,钟杳已经躺下睡了。
司箴起身往前走,没走两步就发现房间里设了结界。
司箴彻底懵了,“杳杳?”
钟杳翻了个身,拉起被子捂住脑袋,一副不想理人的样子。
因为光线的原来,司箴脸上的表情隐匿在暗处,他在原地站了一分钟,转身往外走。
听到卧室门关上的声音,钟杳扭头看过去,卧室里没人。
晓晓在空间里咬指头,小心翼翼地问:“杳杳,司大爷惹你了?”
钟杳抿了抿唇不语。
大约半个小时后,钟杳没听到有人进来,天人交战了两分钟,钟杳还是认命地下床去找人,出去发现客厅没人。
晓晓:“杳杳,司大爷不会是离家出走了吧?”
钟杳:“没必要吧。”
晓晓:“可能……他心理其实有点脆弱呢。”
钟杳蹙眉,被晓晓这么一说她还真有点担心,转身去了书房,没人;隔壁衣帽间,也没人;钟杳把门关上又去了舞蹈室,空的。
“司箴?”
钟杳边走边喊他的名字,“晓晓,他出门了吗?”
晓晓:“没有吧。”
钟杳眸色一顿,打开旁边影音室的门,借着昏暗的月光,果然看到司箴在里面,他一个人孤零零的,看着好不可怜。这么看着,钟杳竟然有了几分负罪感。
钟杳心情复杂地朝到他面前,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就被司箴抱住。
钟杳怔了两秒,低头摸了摸他的脑袋,语气有点别扭,“好吧我道歉。”
“能不能有点诚意?”司箴在钟杳腰后敏感的地方掐了一下,嗓音听着很委屈,“钟子衿,你冷暴力我。”
钟杳这人吧,就是吃软不吃硬,司箴虽然在控诉,但他刚才的形象确实可怜,钟杳只好耐心解释,“我没冷暴力你。”
“那你在房间里设结界是什么意思,欺负我没灵力?”司箴抬头看着钟杳,瞳眸很黑,“钟子衿,有什么事我们可以说出来解决,你这是强横霸道。”
“我强……”钟杳本想反驳,看着司箴那双过分好看的眼睛,语气委婉了几分,“说好的你今晚睡沙发,我只是把你的枕头给你,有问题吗?”
“你给东西用丢的?”司箴反问。
钟杳理所当然地说:“你不是接住了?”
司箴扣着钟杳细腰的力道紧了些,“你在敷衍我。”
“我没有。”钟杳竟然生出了一种司箴似乎在无理取闹的感觉,这么想着也就这么说出来了,“你别无理取闹。”
钟杳抓住他扣在腰间的手腕拉开,往后退了一步。
司箴看着钟杳眼神暗了暗,影音室的气氛变得逼仄,有些难以呼吸,钟杳紧抿着唇,松开了司箴的手腕。
“你先冷静冷静。”钟杳说完转身就要走,司箴抓住她的腕骨,嗓音干涩,“你是不是……知道了?”
钟杳的大脑有一瞬空白,浑身血液都停止了流动。
今天钟杳和云祉说话时很熟稔,司箴当时就猜钟杳应该是想起来了。从岛上回来之后他就有了心理准备,只是没有想到会这么快。
钟杳背对着司箴,没有说话,也没有挣开手腕。
司箴慢慢站了起来,从后面拥着钟杳,下巴搁在她的肩窝,泛红的眼里掉下一滴泪,砸在钟杳的脖颈。
钟杳攥紧了手,唇瓣紧紧抿着。
良久,钟杳抬手按着司箴的手腕上,偏眸去看他。
司箴抬手,指腹缓缓描绘着钟杳的五官,神态是极致的眷恋。
钟杳伸手,回抱住他。
云祉说司箴断了所有的后路,就为了给她求一线生机,时光回溯,那是消耗生命力的阵法,他只有这一世了。
“你傻不傻啊?”钟杳哭着骂他,“傻子。”
司箴低低笑着,手掌抚摸着钟杳的后背,安抚着她,“你为了救我放弃自己的时候,不也很傻。”
“这样不是很好,我们都还在。”司箴低叹一声,“只是我没了修为,恐怕以后都要被你欺负。”
钟杳气恼地锤了他一下,“是你先无赖的,你这人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