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状元郎的心尖宠》
清晨下起濛濛细雨,细雨如丝,绵绵不绝。
许是天色阴沉,令人倍感惺忪困倦。陈英茫茫然睁眼,只觉眼前光线昏暗,以为天还未亮,她又闭上眼,昏昏睡去。
直到临近午时,雨过天晴。陈英才悠悠转醒,伸手拨开纱帐,模糊地朝外望去,慢慢地,她眼神便是一定。
明窗下,坐着一个正伏案书写的青衫男子。在他身畔,一缕轻烟正从香炉中缓缓升起。
轻烟在虚空中缓慢浮动,恰逢雨后阳光斜照进来,竟变幻出一种奇异色彩,它近似于蓝色,又不是纯粹的蓝,而是蓝中略微泛红的紫色。
紫烟飘荡,于无声中,萦绕着谪仙般清逸脱俗的郎君。
言昱安坐在那里,神清骨秀,竟好似披云雾见青山,恬静闲适。又如此神采英拔,俊美得让人移不开眼睛。
这一眼,胜万年,陈英只觉心脏猛然一阵悸动。
似有所感,那人忽然掀眸,冲她温柔一笑。
陈英仿佛被那目光所灼,面颊突然发烫,挑着纱帐的手猛然回缩。纱帐再次垂落,阻断了彼此视线,她捂着怦怦乱跳的心脏,惊惶坐起。
随着她动作,衾被滑落,玉白肌肤上斑斑点点红痕,瞬间展露在眼前。她呼吸一滞,急忙扯起衾被,紧紧捂着胸口。脑中不断闪现凌乱画面,她脸色越变越白,然后整个人彻底傻住了。
昨晚她喝醉了?还主动勾引言昱安?
得出这个结论,陈英捂着通红的脸,然后无比羞愤地,朝自己面颊拍打几下。
“阿英,可是头疼了?”
这时,言昱安闻声,似是猜到些许。他莞尔一笑,搁下手中毛笔走到床榻边,轻轻撩开纱帘。
他目光温柔地看向陈英,视线触及她红肿未消的嘴唇时,愣怔了一瞬,随即垂下眼眸,认真叮嘱她说,“饮酒伤身,以后莫要再贪杯了。”
“我不知道,那酒会那么醉人。”
陈英小声辩解着,总觉得这时候他还理直气壮教训她,心里便觉得憋屈,可一想到昨晚自己的荒唐行径,便又红了耳根,支支吾吾问他,“昨晚,你为何不躲开我?”
不等人回答,她便低下头,兀自尴尬一笑,“明明吃醉酒的人是我,胡闹折腾的人也是我,可犯了错却总想为自己开脱点什么。”
深吸口气,她又仰头看向言昱安,眨了眨亮晶晶的眼睛,“可我现在既不后悔,也不觉难过。能和喜欢的郎君一起做快乐的事,又有什么不好呢?”
在她灼灼注视中,言昱安眼睫轻颤一下,掀眸静静地看向她。
那双眼,悠远而深邃,宛如深秋夜空渺远璀璨的星辰。他望着陈英,眼里含着一丝期许,声音有些发涩说,“那今后你还躲着我吗?”
陈英眼底闪过一瞬慌乱,抿着唇低下头。
言昱安嘴角一弯,淡淡笑容如微风拂过,将面上隐隐落寞一扫而空。
就在他以为陈英不会回答时,女子清灵嗓音如青瓷般冷然沉静,透着几分疏离,“还是要顾忌名声的。于你不过是添一桩风流韵事作为笑谈,而我怕是会声名狼藉,沦为千夫所指。”
“这世道,向来是对女子太过苛刻。”
她说这些话时,并没有看言昱安,而是起身走下床榻。
她便在男子面前毫无羞怯地,赤身走到屏风后洗漱穿衣。这样的她,一改以往的怯懦自卑,从屏风后伸出头,冲着言昱安明媚一笑,“我可否穿件你的衣裳?”
言昱安朝她点了点头,然后视线一转,望向窗外明媚的春光。半晌,他幽幽叹了口气,语调轻缓说,“我的阿英,真的长大了。”
他的声音依旧温和平静,可说出的话,多少带着几分惆怅。
陈英听出他语气复杂,心里却十分开怀。换完衣裳后,她坐在铜镜前开始梳发,忍不住回他一句,“长大了,有什么不好吗?”
言昱安来到她身后,忽然抬起手臂,也不顾她眼底的惊诧,接过她手里木梳,然后捧起她颈后的一缕乌发,开始慢慢替她梳理起来。
他低垂的眉眼里尽是温柔,就连他手中动作也是如水般温柔。
木梳从陈英头顶梳到发梢时,那种舒缓中夹杂酥麻的感觉,如三月春风携着花香,以一种恬美的温柔拂过心田。
言昱安连眼皮都没抬,只淡淡吐出两个字,“不好。”
声音很轻,却果断坚定。
陈英面上一怔,侧过头来望向他。
感觉到她的诧异,言昱安浓眉一挑,停下手里动作。
在陈英仰着头等他解释时,言昱安勾起她的发尾在指尖婆娑,然后垂着眼眸说,“小时候的阿英,遇到难事,会扑到世子哥哥怀里哭诉求助。而现在,阿英不再依靠世子哥哥,甚至都不再叫我一声哥哥。”
在陈英惊诧的目光中,他又徐徐说道,“这世道于女子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