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的某些秘密,现在还有一个谜团没有解决,从人和兽身上剥下的魂魄去了哪里?
之前的夜晚,苏狰独自进了这条道消失不见。
她在他身上洒下的印记告诉洛枭,苏狰已经出了幽山。
但在这个路上还有异常——没有被影子所感受到的灵力波动。
冰后的枯枝忽然剧烈挣扎,撞得整块冰面砰砰作响,发出酸涩的嘎吱声,它们生出荆棘,在洛枭看不见的阴影处,攀附着影子,如蛆覆骨,像在用它们的语言窃窃私语,密谋着何时吞吃面前的少女。
洛枭停下不动,她闭上眼,背后冰面裂开些许缝隙,其中一枝试探着卷出来,蒙蔽她的双眼,接着是第二枝,第三枝……它们蜂拥而至,从四肢到身躯将她缠住,悄无声息拖入冰层里,冰面又缓缓愈合,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这一示弱,枯枝就尝到了甜头,洛枭临危不乱,也没有反抗,只是静静地闭目养神,她在等,等这些半开灵的家伙带她去想去的地方。
不知过了多久,有细碎的光 通过眼睛间的缝隙透过,凉风习习吹拂,这是出了冰洞了,她整个人像是被吊在半空中,风吹时,还一起摇晃。
洛枭试探着眨眨眼,枯枝反而缠得更紧,她转而用灵识试探。
明是严冬,她被裹挟来的地方却是截然不同,四周草青树绿,树还是老熟人了,不过这边树上的血蚕俨然没有顾忌,四处蠕动,叶子啃食得斑斑点点,吐着丝勾勾缠缠。
身下是万丈深渊,灵识拨开迷雾,往下找去,那深渊没有别的东西,白骨数已难计,累累成塔,比雪色还要白上几分,周身弥漫着渗人的死气,隐约有似凄似哀的吟叫,空绝传响,令人心悸。
深渊中赫然危立着一座由死人枯骨搭建的万骨塔!
骨身上刻着玄奥的密文,塔高九重,重重叠叠。
灵识想要往里钻去,黑气狞煞,它们凝成一股虚影,这影,竟是须臾之间就将灵识撕碎,霸道无比。
找的东西定就在那塔内,洛枭不再迟疑,她利落翻身,灵力切割掉身上捆着的树枝,落入万丈深渊,一旁的血蚕感应到这边异动,纷纷朝这边靠拢来,但已经迟了。
她在空中不断翻腾,躲避拢来的白丝,像轻灵的燕,掠过无痕。
围剿而来的还有煞气,洛枭不欲过多纠缠,她掐诀,转身就闪至了门前,骨塔门是半面巨大的龟壳,上面只雕刻着一位曲身老妪,仅仅一个背影,与她打个照面。
洛枭伸手去推门,封口处却是纹丝不动,门面起伏,倒冲来一股反力,将她往外怼。
身后煞气也丝毫不让,飞身向她撕来,咫尺之遥!
她刚想收回手去对付煞气,惊然发现,手被龟壳上刻着的手握住,这手指尖细长,修如青竹,洛枭顺着手望上瞧去。
老妪缓缓转过身,面似芙蓉艳,咯咯痴笑,分明是披着老人皮的美娇娘。
“小丫头怎找着这死处来了?危险得很嘞,快随奴家进来吧。”
也没管洛枭拒没拒绝,美娇娘拉着她往前一顺,面前坚硬的龟壳面像波浪一般汹涌,将她吞吃了去。
美娇娘牵着洛枭的手,一同从龟壳中越出,从雕刻的画像,变成了位活生生的人。
癸九喜不胜收摸摸自己的脸蛋,嫩的:“哎呀,借了姑娘的福,竟让老人家活过来了,嘻嘻,多谢小丫头。”
洛枭将手扯出来,背在身后,问道:“你是这的守门人?”
“别这么小气嘛,摸一摸,好久没感受到活人的气息了,好香。”癸九面色陶醉,凑近洛枭的脖颈间嗅嗅,她又想去掐对方水灵的脸蛋。
在洛枭的灵力落下前癸九又赶忙退开,那紫色灵力散在地面的骨头上,硬生生打出个大窟窿,沾到的骨头还不断腐蚀着,黑烟袅袅。
“丫头莫气,我这就说。”癸九面色不改,仍旧笑嘻嘻的,”是也不是?我本为一条玄蛇,缠在玄武哥哥身上睡觉,结果玄武哥哥跟着别人跑了,将我一人封在它的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