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你一把。
“公子,怕鬼吗?”温令安没话找话地说起。
不然一安静下来,这条路就不是去河边,而是看不见尽头,让人永无止境的走下去。
陈珵被这话惊了一下,不悦地盯着温令安来。
“我捞过尸。”他回答道。
整个人世间都为这句话寂静下来,
“有时候人比鬼还要可怕。”温令安揶揄起他。
他要真捞过这个东西的话,村里还会有人跟陈冬麦一起玩?你家离老太太还敢出来瞎溜达?今天过来的人都是上敢着触霉头?
骗人的鬼。
“我从不骗人。”
陈珵突然靠近,两人之间的距离逐步缩短,他垂下头来,借着黑夜遮盖住神情。
温令安眼皮像是预警一样不停地跳动起来,正要躲闪之际,拿着木桶的手被人抓住,却能轻易的挣脱开。
“扑通!”
木桶掉落在地上发出沉重的一声。
“你竟然都看到了……!”
他声音比平常要低,僵硬的抬起脑袋,脸上露出一个渗人的笑,眼珠子像是要掉出。
尤其还是在晚上,站在偏僻的乡间小道上。
正常情况来说,连喊破喉咙的机会都没有。
温令安没有跑没有叫,上前抓住他的手腕,仿佛只是转移只老母鸡杀了煮汤喝。
她方才感受到男人手背的温热,就确定下来,他在这里装神弄鬼,劈头盖脸的骂过去,
“陈珵你一身正气!怎么被一个色鬼附体了!”
陈珵浑身僵住,倒是没有想到她那么干脆,自己像是遇见鬼了,在一个小姑娘手劲下,却抽不出自己的手。
方才做这个决定时,觉得温令安烦,两个人进入到之间千方百计的试探。
瞄了一眼地上的木桶,心疼里装着的碗筷,可别摔碎了。
“你说偷看人洗澡,算不算一个合格的色鬼?”
因为肢体上的碰触陈珵别扭上来,讲话的声音自然而然的变得冰冷,反问道。
他可以说,现 在谁是色鬼呢?
温令安觉得他还是被鬼附体了,怎么变得那么幼稚,在这里吓唬人?
松开了手,二话不说向前走去。
陈珵拎上木桶,刚想跟上去,听到尖锐的一声:“啊!”
温令安没注意脚下的坑坑洼洼,一下子摔倒了,双手撑着地面,掌心也被磨破,隐隐泛着痛。
陈珵过来跟前,伸出手臂。
“啪!”
温令安一把拍掉他伸来的手掌。
“胆小鬼,现原形了吧。”
陈珵原本想说的话,一下子被堵了回去。
温令安随便地拍了拍衣服,又看到陈珵故技重施,他拧眉看向远处,后头有没有人全凭着他的表现。
可人是有好奇心的。
温令安控制住想要一探究的心思,手腕上传来一股蛮力,被陈珵强行地拽住,被迫跟着他一起向前跑。
“别回头!”
他命令地说道。
像是她肚子里的蛔虫,温令安正有此意。
人在前头走,哪能顾得上后面的她。
她回头望去,什么都没有,这一惊一乍之间,反倒忘记扔在原处的家当。
几乎没有用什么大力气,拉住陈珵的手臂,他便被迫地停了下来。
温令安光顾着细小的动作,更是感受到陈珵想要离开的心并不坚决,这场装神弄鬼的捉弄把戏,早点结束吧,别耽误彼此要做的事情。
让白家的钱不还了吗?
你不想吃油渣?
不是想让我成为村里人推崇出来的教书先生吗?
两人的喘息声中,却听到第三人的声音,声音很轻像是来去无踪的风。
“有人吗……?”
“救…救我……”
温令安不敢相信地看着陈珵,反正在小路上面对面,他视线落在后头,整张脸紧绷起来。
她感觉到一丝不对劲。
第三个人的断断续续地传出来,这次有些难辨别,听到关于对家人的思念,关于儿子的、关于男人的。
若真是阴曹地府上来的鬼魂,她第一个想法是——沈萱姑娘。
“你相信鬼吗?”温令安开口问道。
陈珵被问的有些懵,相信鬼?信他们干什么能帮你挣钱?还能帮你科考?
“我只相信我自已。”
“我也是的!”
温令安眼眸坚定,转身后双膝下跪,跪拜着自己的贪欲。
这让陈珵看能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