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尸骨。”紫杏撇了撇嘴,无奈。
“先前您不是说在那破庙里发现的白骨上有类似涂料的东西么,那些个祭品骷髅也是一样;不过,上的乃是金色。”
“那书生醉得不清,也怕是想财想疯了。见那洒满金箔的榻上放着的金色骨骼,还以为是黄金……”
“真是一场乌龙,也不知那日现今知晓了那日看到的是死人骨头,夜半还睡不睡得着了。”
萧遥恶劣地笑了声。
微风拂乱小姑娘颈边发丝,萧九矜瞥了她一眼,随后看了看天:“谢绍今夜便回京,子清后日清晨走;你们是想同他们谁一道,还是我们自己走。”
苏怀澈,表字子清。
“那还是我们自己走吧。”萧遥想了想,说。
“我想也是。”萧九矜微微一笑,“那,今日正好风大,你便去把风筝放上吧?”
“娘亲、难道?!”萧遥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好久都没见到燕叔了,他还在金陵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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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您今夜都要回京了,怎么那杏花小院里还没动静?难不成乐安殿下她真要和那苏二公子一起走啊?”
“她估计是自己回去吧。”谢绍不耐烦地瞥了下属一眼,“人家想怎么走便怎么走,你管那么多干什么?”
“属下这不是看您……”
“滚出去。”
“……”
下属耸耸肩,合上了书房的门。
桌案上的蜡烛已将要燃尽,再过一个时辰,他们便要启程回京; 而回京在即,谢绍却是更为烦躁。
或许先前萧九矜认为他是在扯谎,但是他确实说的是真话;这次来金陵,确实只是为了寻她。
——本是有话想同她说,但见着她离开了朝堂如今过得那么自在,那些话便有些说不出口了。
“但她现在决定要回京了……”是不是证明,她也甘愿舍弃现在的平凡生活?
谢绍有些拿捏不准萧九矜的想法。
但他今夜就要离开金陵,出于礼貌也合该去一趟与她告别。
“旧时盟友、旧时夫妻……总还有三分情谊。”
谢绍这么想着。
他扯下挂在椅背上的大氅,再未带什么便向马厩走去;而刚出院门,便听见天上传来几声闷雷。
“殿下!外面怕是要下雨了!您带把伞再去吧!”
小厮急匆匆地跑上来,双手为他递上一把纸伞。
谢绍接过,随后便策马向九矜的杏花小院而去。
暮春多雨向来寻常,如今也不出所料;谢绍行至中途便感觉到雨丝飘落。他撑起伞继续向小院驶去,雨却越下越大。马蹄踏在水坑里的声音与雨打落在伞上的声音,都被哗哗雨声掩盖。
衣摆都被飘飞的雨丝打湿,谢绍不满地“啧”了一声;但好在,杏花小院终于到了。
谢绍翻身下马,扣了扣门——没有回应。
“不会已经睡下了吧……”他有些懊恼。
但抱着来都来了的心情,他试探性地推了下门。
而这一推,竟把门推开了。
谢绍一愣,门没有锁?他不禁皱眉沉思。
难道是进贼了?
——于是,抱着七分疑惑、三分紧张的心情,谢绍将大门推开。
“轰隆!!”
突然的雷声几乎要将谢绍耳朵震聋,而刺眼的电光划过杏花凋落的小院,谢绍也看清了黑暗中院中的情形。
长廊之下,一男一女相对而立;男人身边摆着一把伞,雨水还正顺着伞檐流下。
女子穿着单衣半靠在墙壁上,神情放松随意、却又依稀有几分认真,似乎在对那男人吩咐些什么——全然一副主人姿态。
那女子,赫然便是萧九矜;而那男人……
“前金吾卫首领,燕乙?”谢绍望着那男人熟悉的面孔,喃喃出声。
于无声处听惊雷,此时谢绍的内心便也如被夜雨冲刷,一片冰凉。
燕乙现今已被授爵辞官回家,但其在朝中任职数年、深得先帝信任,培养了一众武生弟子如今皆在朝任职;当初夺位时因其保持中立没有出手阻拦,他自己的军队才得以如此顺利地攻入皇宫。
因此在事了后燕乙主动辞官,他们也并没有为难这位老臣——自然也没有再去清算其党羽。
可是为什么……这样恐怖的人,会同萧九矜站在一起?
还是以这样低的姿态……?
谢绍彻底愣在了原地,浑身僵硬,连一个动作也做不出来。
而他方才的声响,却已惊动檐下二人。
萧九矜与燕乙回头,谢绍在他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