介怀?”
“呵。”谢绍冷笑了声,“乐安,你还真是一如既往。”
“你还是别这么叫我了,我现在可不是什么‘乐安郡主’。”
“……九矜。”
谢绍沉默许久,才按着她的说法改了称呼。
“嗯。”
萧九矜下意识应了声。下一刻则忽然意识到这声太过随意,似乎在无意识中一下缓和了屋中氛围。
于是,屋中突然陷入寂静。
四目相对。
窗外的雨淅淅沥沥,江南的春天,总是无比潮湿。
该如何去定义她与谢绍的关系呢?萧九矜望着眼前人,竟看得有些不真切。
是旧时盟友、旧时夫妻?还是立场对立会给对方捅刀的政敌?
五年过去,好像什么都已变了,又好像什么都没变。
就好像现在他们看上去毫无利益冲突,却依旧只肯拿出半片真心。
“谢绍,你来到底是干什么的?”萧九矜轻叹了口气,再次问道。
“……”
“这几日恐怕客栈都已被布下天罗地网,我在你这借住几日,等我的人来了再走。”
谢绍依然是答非所问。
萧九矜耸了耸肩,倒也并不太在意,只是道:“你想赖在这,我也无法拒绝啊?”
“不过,住便住了,别把麻烦事引过来;你的人到了便赶快走——我这小院,可容不下您这位大佛。”
萧九矜转身推开房门,走出了房间;临走前还不忘回头提醒:“今夜你睡去柴房,一会我让阿遥给你拿床被褥。”
…………
“九矜,他今夜要留在你们这么?”苏怀澈看见萧遥抱着被褥往柴房走,皱着眉头来寻萧九矜求证。
“嗯。”
萧九矜正在桌案前看近日铺子的账簿,见苏怀澈还没走,表面上没表现出来,心里却也是有几分惊讶。
对于苏怀澈这种心口如一的“正人君子”,她向来有些不知该如何应对;尤其是最开始得知苏怀澈是苏家二公子时她还真的深深怀疑过对方的意图、对他态 度并不怎么好,而后来却发现苏怀澈根本没有把认识她的事传出去,更没有把她的身份告知家里。
“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说。”
而当萧九矜因为苏怀澈要问她与谢绍究竟是怎么回事的时候,她却只听见苏怀澈如此说道。
“苏家还算有点人脉,虽然定是比不过摄政王,但保你,足够。”苏怀澈温声说着,话中满是关心。
萧九矜失笑:“怀澈,这事你不用掺和进来……”
“我是认真的,九矜。”然而苏怀澈打断了她的话。
“先前我便想问了,我要调任回京……你与阿遥,要同我一起回去么?”
“摄政王大人来金陵寻你,难道没有抱着想让你回京的意思么?”
萧九矜沉默,放下了账本。
“怀澈,你尚未娶妻,我们同你回去,算怎么一回事。”
萧九矜目光沉静,只是看着眼前人。
“听你大哥说,你母亲最近在为你物色好人家了。”
“九矜,若你愿意,我可以……”
“苏怀澈。”
萧九矜瞥了他一眼,打断了他的话。
“我不会答应,你家里更不会答应。”她从椅子上起身,深深地叹气。
苏怀澈对她的想法,她也是过了好久才渐渐回过味来。初知时也是无奈,而对方没挑明,她便装傻混过去。
可没想到今日谢绍忽然出现,反倒使这事也露在了明面上。
“那你便要随摄政王回京么?记得你说过,不愿再过勾心斗角的生活。”苏怀澈声音微哑,仍道。
“若你回了摄政王府,那这生活与你从前,又有何区别?”
萧九矜深深望了他一眼:“那时嫁予他本就是被迫。若要回京,我也是自己回去。”
——实际上她也清楚,若是谢绍不来找她还好,这一来了,生活恐怕便再难平静。
或许回京,已是唯一的选择。
“那你跟着摄政王不要名分?如此会令外人说道……”
“我从没说过我要跟着他。”萧九矜做了个“请”的示意,“怀澈,你该走了。”
苏怀澈无言。
萧九矜送他出了大门。望着斜斜的雨丝,她微微眯了眯眼。
若她真要回去,便要搏一搏那至高之位。
她本是最讨厌麻烦的人、所求也不过平常生活;可若风波不停,她又该如何独善其身……
唯有得到能掌握所有的人的命运权力,或许才能真的自由。
“等紫杏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