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鹊拍着翅膀跳上枝头,叽叽喳喳个没完。m.sanguwu.cc
萧妧妧推开窗,惊扰了老槐树上排成队的鸟雀,扑棱棱振翅飞走,留下了短暂的清净。
木质家具摆件增多,又堆放了不少上年份的老物件,密闭一晚的古董铺充斥了陈旧气息,正好趁着早晨空气清新,让古董铺散散味。
鸡毛掸子轻轻扫过多宝架,浮尘在光束中如金粉飘扬,最后缓缓落地。
萧妧妧看时间早,索性连地板一起扫了。
紫砂壶沏上茶水时,柳如烟像前几天一样,早早来到小卖部。
“早啊,如烟。”
柳如烟别别扭扭了一会,用差不多问好方式回应:“早啊,萧老板。”
旁人见着她无不是跪拜伏倒,请安问安亦是战战兢兢,能不多说不多说。
萧妧妧察觉她进了院子,稍稍偏头,随口一句便转回身忙自己的事。
怠慢的举动有点新奇,还有点诡异的自由感。
柳如烟品味一会没有人盯着劝着拦着的滋味,果断玩起轮椅刷短剧。
有萧妧妧言传身教,她现在学会怎么切换软件,有沉迷修仙小说的苗头。
萧妧妧看时间来到九点,茶香飘满铺子,她催促柳如烟去前面小卖部玩。
“为什么?”
萧妧妧走到院子门口,时不时张望,抽空回话:“有客人预约上门。”
柳如烟不由移开目光,打扮随性甚至有点不讲究的萧老板,今日似乎特意装扮过。
她换上了一身棉麻质地的杏仁黄连衣裙,裙子宽宽松松罩在身上,裙长及踝,轻薄布料随脚步飘荡,宽大的袖口只到小臂中央,露出的纤细手腕上,绿松石手串和象牙手串相互纠缠,随手臂动作发出细微的哗啦撞击声。
一向圆滚滚的道姑头变了个样式,用珍珠发簪绾在脑后,绾不住的乌黑发丝顺着滑落,搭在肩头,温婉又明媚。
柳如烟多看一会她的妆容,撇撇嘴,抱起平板进了小卖部。
萧妧妧想给许年华发消息,问问他还有多久来,才摸出手机,许年华领着两人出现在月牙巷口。
“张老板,这位是我要给您介绍的萧老板,不破斋就是萧老板的生意,您别看她年纪轻,本事可不小,最近在网上可火了。”
许年华在人前是热热闹闹的性子,双方一碰面,做为中间人的许年华忙不迭为大家介绍。
只听许年华描述,萧妧妧想象中的张老板应该是个暴发户,附庸风雅收藏古董的那种精明商人,一见面才知道她冒昧了。
张老板年纪不大,四十来岁,穿着打扮可以说平凡,常规的深色T恤配大裤衩,脚上一双塑胶拖鞋。
“萧老板,这位就是张老板了,南市收藏圈数一数二的人物,家中藏品无数。”
打扮虽普通,张老板的气质可不像普通人,萧妧妧端起古董铺老板娘的气势,礼貌微笑,伸出手寒暄。
“这位可了不得,业内闻名的古董修复师,也是张老板的忘年交,兼收藏顾问,我们都叫他林教授。”
萧妧妧转身面向另一位头发花白的大爷,看他一身洗得泛白的旧衣服,和巷子口树下乘凉的邻居阿伯没什么区别,竟然是专业人士。
“欢迎张老板,欢迎林教授。”萧妧妧笑吟吟地请他们进院子。
带了人来才说明是真心想买东西,萧妧妧对这笔交易更有信心了。
请他们在乌木嵌螺钿石英圆桌边落座,茶水温度适中,萧妧妧一手执壶斟茶,不动声色地显露顾景舟的款识。
许年华本没当回事,端起茶杯时眼睛一瞄,忽觉不对劲,马上挪回去细看。
他“咦”了一声,勾着脖子,脑袋随着茶壶摆动。
“这是……是顾景舟的紫砂壶?”许年华惊诧地问。
他问出口的瞬间,坐在另一边的林教授掏出衬衫口袋里的眼镜,跟着勾起脖子看。
市面上已经许多年没见过顾景舟的作品了,早些年冒出来的几套有了主,根本不在拍卖行流通,便是有心想要收藏,也没那么容易寻到。
如果是真品,那可非同小可。
萧妧妧嗯了一声,淡然承认,“紫砂壶是非卖品,几位尝尝我这儿的茶叶如何。”
表面一副人淡如菊,其实萧妧妧心里美得冒泡了。
紫砂壶拿出来待客,可不就是为了这一刻,让见多识广的收藏家们对不破斋刮目相看。
果不其然,有顾景舟紫砂壶在前,几人显然无心品茶,张老板忙装作添茶的样子,从桌上捧起紫砂壶。
可惜了,茶叶是她从柳如烟那里薅来的,六安瓜片新茶,也是好东西呢。
林教授端详片刻,从张老板手里接来感受一下手感,不一会工夫,微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