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喜,大概意思就是,产妇这胎生的是女儿,当家的就会邀请全村人用棍子打产妇,打得越重,下胎能怀上儿子概率就越大。www.banweishuwu.me
东江村一直以来都有“打喜”的习俗,“打喜”需在产妇生产当天至新生儿满月之前的这段时间进行,否则就会不灵验。
在打喜的过程中,有些产妇因为承受不住全村人的殴打而死亡,只是外人不知晓,他们村里人也不会主动往外说。
殴打产妇致死的概率是不大的,他们往往会在产妇还剩一口气的时候停手,若是不小心闹出了人命,他们就对外宣称产妇是因为难产大出血,或者产后突发疾病死的。
东江村经济不算落后,可他们老一辈的封建思想根深蒂固,认为产妇生产需要接生婆为新生儿引路,所以每每有人临产,她们家中的丈夫第一件事不是送他们去医院,而是去找村里的接生婆。
接生婆,用现代一点的称呼来说,是产科医生,香婆作为他们村里有名的接生婆,其实她先前便是一名医生。
这里的村民十分团结,故而这样的陋习保持百年不废,那些接受过新思想的人,往往会因为无法接受而搬离东江村,剩下的就是已经被洗脑和荼毒的愚昧村民,将此陋习视为人生信条。
所以,当林星四人出言阻止他们的“打喜”仪式,他们的脸色瞬间变了,村中的老人从人群中探出头来,盯着他们看了一会儿,他阴恻恻道,“你们是来闹事的。”
他十分肯定地说出这句话,引得其他的的棍子纷纷指向他们,陆惊洵和方一迟警惕防备,许晴和林星则趁机上前去将人扶起来。
香婆抱着嗷嗷大哭的婴儿上前,她的目光深沉而阴翳,仿佛对几人这番举动感到些许好奇,“这是我们这儿的习俗,你们是阻止不了的。”
产妇有气无力地呻.吟着,血已然将她单薄的衣服浸透,夜里温度低,加上风大,产妇冷得瑟瑟发抖,一抖,又扯到身上的伤,她就抖得更厉害了。
林星平静道,“报警。”
“报警?”张全突然厉声说话,想了会儿,他冷哼一声,气势不减,但已经能听出几分心虚,“这是我们这的习俗,再不济,也是我的家事,警察同志可管不着。”
林星抬头,目光如炬,直视他,吓得他定在原地,“家事?这往小了说是家暴,往大了说,是故意杀人。”
张全哼哼笑着,上前去掰开林星和许晴的手,抢着扶起产妇,他自信满满道,“我说了不算,但是若我媳妇也认同我的话呢?”
他低头,看着怀里半死不活的产妇,扶在他肩膀的手用力一掐,痛得产妇微微张开眼睛,张全便理直气壮道,“婆娘,你说,我有家暴你吗?”
四人愤怒地瞪着周围的村民,才将几乎要扑上来撕碎他们的村民稍稍威慑下去,目光转回产妇身上,只见她眼眶湿润,却不带犹豫地开口道,“没。”
张全胸有成竹,一听,得意歪嘴冷笑了下,又问,“那我有谋杀你吗?”
“没有。”
“不是,大姐,你都被打成这样了,你还替他说话?”许晴义愤填膺,恨铁不成钢道。
张全说,“我说了这是我们的家事,村干部也都知道,打喜是我们这儿的求子仪式,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关你们这些外人什么事?就算闹到派出所,我们也不怕。”
众人举着棍子,连连附和,几人无语,皆无奈地摇摇头。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周围的村民虎视眈眈,显然已经想动手教训他们,许晴看着产妇说,气恼道,“我服了,她心甘情愿,我们还多管什么闲事!”
刚才坐在林星身旁的妇女从人群中挤出脑袋,她仔细想了下,忽地指着林星高声道,“我想起来了,刚才你自称是张嫂的婆家人,现在却在这里闹事,难不成,你们真是从外面混进来的?”
此言一出,村民们将他们四人团团围了起来,皆举着棍子对准他们,只需一声令下,他们就会扑上来。
四人手中没有工具,但他们并没有表现出慌乱的情绪,林星举起手机,威慑道,“你们要是动手打人,去了派出所可就不是家事了。”
林星话刚说完,站在她身侧的人暴躁至极,直接一棍子打掉了林星的手机,将其他三人都吓了一跳。
“是你们先动手了啊!”方一迟拿出手机开始拍摄,陆惊洵和许晴护在林星两侧,连忙去查看她的手,“没事吧?”
“没事。”
林星摸了下自己的手背,只是微微泛红,她快速捡起手机,手机还能用,但是屏幕朝下磕到水泥地,碎了。
方一迟瞪着眼睛,警告道,“还摔坏了我们的手机,打人医药费,精神损失费,手机维修费,一个都跑不了啊。”
“不给你们点颜色看看,还真当我们是好欺负,大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