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最近怎么不跑了?”豁牙扯开了嗓子问,生怕别人不知道他的糗事。
“嘶~能不能不要哪壶不开提哪壶?”匡天一不耐烦答道,他现在对这个逃跑都不避讳了。
“早都跟你说了,这里地势险峻,各种弯道悬崖,还有毒虫瘴气,你自己是走不出去的。早点过习惯也好昂!”豁牙反过来安慰他。
“等我熟悉了这里,我还是会跑的!你们这群土匪,专门抢劫!我是不会跟你们狼狈为奸!”匡天一咬着牙,恶狠狠说道。
但是此刻对方并不感觉到他在发怒,反而是觉得在开玩笑,豁牙“哦”了一声,然后说道:“那么祝你成功咯。”走的时候还不忘加一句:“记得把马肚子刷一下,弄完赶紧上山吃饭吧。”
匡天一恶狠狠地看着他离开,然后恶狠狠地拿起来了刷子,咬着牙恶狠狠猛刷起了马肚子。那马吠了一声,似乎在说很舒服,接着刷。
如今已然立夏,山上的天气依旧凉爽。当他提着木桶疲惫地上山时,那里早就架了篝火开始烧烤。众人把酒言欢,还有人放声歌唱,看着极为快活。
“今天是什么节日么?”匡天一问道。
“少主刚刚去旁边的乌孜打了几头狼回来,正扒了皮烤狼肉吃呢!”豁牙说道,满脸骄傲的神情。
“少主?”
“昂!”
“她是女的啊!”
“昂!”
“她打狼???”
“对啊!不是狼王,不必惊讶。”
“那要是狼王那可得了!”匡天一显得异常激动,这个赵秀秀还真的是名字和长相秀气,做的事可一点不秀气的啊。
“你小点声,我耳朵都要聋了。”豁牙揉了揉耳朵,这种事情他早就司空见惯了,也没有那么奇怪的。“我们少主可从小力气就大,要不是她天生神力,自己偷偷躲在马驹里面进了军营,寨主当年能带着她来打仗么。”
“你说的是什么意思,你们不是土匪,是来打仗的?”
“不 然呢。我们本来就是朝廷的军队,十年以前边境节度使发生叛乱,僖宗皇帝就命令赵将军前来守关。攻又攻不下来,回也回不去,这一待就是十年,就连运送物资的都没有了。我们就偶尔出去抢咯!恐怕这些年皇帝早就忘了我们这一支军队了。”豁牙说起来都还气不过,“不过我们只认寨主,他说去哪我们就去哪。”
匡天一沉思了许久,然后问道:“那你们就一辈子都留在这里吗?”
“其实已经习惯了,无非是换一个地方生活。现在有一些兄弟还娶了乌孜的女人,过上了自己的小日子了。我们在这里驻守着,还时不时去骚扰一下那些个叛军,他们也过不去皇城。我们就是最后一道防线了,这边要是守不住,那真的就完了。”
“可是皇帝都已经忘记你们了,还在坚持有意义吗?”
“这么些年,虽然也想家,但是国之不国,又如何谈家呢?”豁牙望着天长叹了一口气。
“看来是我误会你们了,那你们之前怎么不说清楚呢?”
“你之前跟一条恶犬似的要咬人,人敢啊。”
匡天一笑了,这还是他第一次感觉到这么放松。但是他想起来了长安那边的现状,又问道:“那你们知道承天司吗?”
“我不知道,这是个什么地方?”
“最近几年百姓们都在拜承天司,信神佛,就连皇帝也弄了一个国师,什么事都听这个国师的。江湖也很乱,还有人在天子脚下讨论换皇帝的事情,这些你们都不知道?”
豁牙愣住了,看向匡天一说道:“这些我们还真不知道,不过也就短短十年的时间而已,长安变化这么大?”
他看到豁牙眼里有一抹悲伤的神色,他不太能感受这些人的情感,但是也能理解他们的心情。也有可能他站在一个上帝视角,知道朝代更替的自然性,也不会为此有多伤感。但是当你深入其中的时候,就很难不被影响。
他站起身,收起了东西,“走了睡觉去了。”
匡天一走向自己的茅草屋,看见赵秀秀站在门边,周围并没有什么人,似乎是特意在等他的。还未等他叫一声“少主好”她就开口问了:“豁牙都跟你说清楚了吗?”
“恩,我全部都知道了,关于你们的事情,也关于你。”匡天一回答道,不带有一丝情绪。
赵秀秀倒是意外了一下,他特意提到她,“那正好了,你没有什么抵触的情绪了,明天跟着我一起外出打猎吧!”
“啊?这里有什么猎物可以打啊?”
“旁边的乌孜啊!现在立夏了,很多动物都出来了,可以收获好多好东西呢。师娘怀孕了,我可得多弄点肉给她补补。”
“你这一身好功夫不会都是你师傅教的吧?”匡天一看到她就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