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去调戏小娘子。”
杨濯皱了皱鼻子,不满地嚷嚷道。
“才不是呢!我光明磊落,怎能与市井无赖相提并论?那只鸡花了我万钱,又因她走失了。更何况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我怎就错了?”
袁夫人这时被他驳得无话可说,不知所措地望向兄长袁俭,袁俭还是那副和蔼模样。他敲了敲杨濯的头,柔声道。
“我还以为杨濯是个宽宏大度的君子,视富贵如浮云,志于道,据于德。”
袁俭突然停顿下来,扬起下巴,不动声色地观察杨濯的神色,最后缓缓吐出一句话。
“如今看来也不过如此嘛。”
杨濯闻言,举起拳头气恼地捶了捶膝上的被子。
“我如何不是君子。我...我一目十行过目不忘,寻常子弟可没我这本事!”
袁俭见目的达成,开怀大笑道。
“那好,我问你。‘见善,修然必以自存也;’下一句是什么?”
杨濯不假思索道。
“见不善,愀然必以自省也。善在身,介然必以自好也;不善在身,菑然必以自恶也。”
袁俭满意地笑了笑,又意味深长叮嘱道,语气变得深沉了许多。
“那么我希望无论今日还是将来你都能将它铭记于心。”
杨濯无法体会他笑容中蕴含的深意,只点头称道。袁俭见他目光茫然,心里暗暗叹了口气,恢复了亲切的笑容,轻抚杨濯的头继续道。
“过了上元灯节,你就要入宫学了,以后入了宫,宫里不及家里,更应检省自己的品行,莫要让他人落了口舌。”
杨濯一听要入宫,思及能与舅父日夜相处,笑嘻嘻道。
“一切都听舅父的。舅父是朝中公辅,能成为舅父的学生,我不胜感激!”
袁俭和袁夫人被他憨态可掬的样子所感染,不约而同地发出愉悦的笑声。
袁夫人见儿子情绪已然稳定,轻声道。
“等去了宫里,凡事以你舅父的话为重,不可再擅自做主,作出些鲁莽事!听到没?”
三人后又聊了些家常事,袁俭等到正午才离去。
逶迤的□□旁的一棵梅树繁茂婆娑,细秀劲挺的枝干间点点簇红繁密俏丽,为苍白而岑寂的冬日平添一抹生动之气。
大皇子渐渐走近院子,四周寂静无声。他笑着伸出手扯了扯墙边的红梅,几枝红梅顿时摇曳生姿,几片落英纷纷扬扬地落在清冽可鉴的池中激起几圈涟漪又向四周漫漶去。
初阳微抹,门扉半掩。大皇子轻轻推开门扉,屋内清幽,摆设简朴。
姜离正端坐于案前,手捧书简,目光专注,两眉微蹙,嘴里念念有词。
大皇子蹑手蹑脚地走到她身后,伸出一只手在她肩上重重地拍了一下。姜离恼怒地转过身,见是大皇子又收敛了神色。
大皇子凑近,好奇问道。
“你这读的是什么?”
姜离放下书简,平静答道。
“《论语》的学而篇。”
大皇子扫了书简一眼,耸了耸肩,露出无趣的表情。
“我记得你前几日便在看这里,怎么今天还在停留在这?这有什么好看的,读懂便可,为何要反反复复的?又没人要求你背诵。”
姜离摇摇头,正色道。
“我初时看只是看过一遍,哪里算得上是读书。只有深刻理解其中要义才能学有所成。如今我又诵读一遍,却有了不一样的感慨。”
大皇子眨眨眼道。
“除了这些字,你还能看出些其他门道?”
姜离满目感慨道。
“贫而不骄,富而无骄。虽然达到了做人的基本准则,却始终不如贫而乐,富而好礼者。正如人应该有所追求,不应满足于......”
“好了,你说的大道理我都听不懂。我们现在说正事,我和琬琰相约去看这次的灯会,你去不去?”
大皇子捂住了耳朵,出言打断了姜离。经过这几日的相处,他已经和唐琬琰热络了。适逢上元灯节,二人便相约携手赴会。
他这时才想起被遗落在旁的姜离,虽说她以后不可能成为自己的妻子了,但是毕竟是陪伴了多年的玩伴,到底还是舍不得。
“殿下,您来寻姜娘子怎的不和妾身打声招呼?害得妾身好找。”
唐琬琰身姿轻盈,飘飘然地来到二人身边。她眉目含笑,恭恭敬敬地向大皇子行了一礼,后又对姜离笑吟吟道。
“今日便是上元灯节,姜娘子可有兴趣?妾身已和殿下约好一起赴会,只是不知娘子可否愿意陪同我们前去?”
姜离怔怔地望着唐琬琰,又看了大皇子一眼,见他双目奕奕,容光焕发,全然一副欣喜之状,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