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珠公主怒气腾腾:“皇兄这么快便忘了德妃吗?”
若非她和德妃联手将娴妃逼出宫,娴妃明里暗里可没少算计德妃!
一旁侍候的侍女,担忧地劝着:“公主,为了小主子,您也不能情绪……”
但她还是劝晚了,长珠公主小腹已经开始坠痛,脸上的血色一点点退下。
御医很快便被请来了,但一众御医请脉后,连连摇头。
江与城气得眼白泛红:“毒妇!”
为了逼母妃和他低头,竟使出这样下三滥的招数。
这时,赵御医心直口快,提醒:“半个时辰内,请来还珠公主来还有一线希望。”
床上的长珠公主唇上也没了血色:“阿城,去……去请。”
江与城心不甘情不愿:“母亲,毒妇定然因着翩翩恨着你,她怎么可能尽心医治你?”
赵御医这才听出,毒妇说的是还珠公主。
自从她治好了珏亲王,不仅没有因为他忤逆,还为他们求情,这份大医的胸襟让他五体投地。
听见江世子诋毁白芊芊,立即不满:“长珠公主这胎本就不稳,与还珠公主何干?”
江与城冷嗤:“章医师都治好了,就是昨日吃了毒妇的安胎丸……”
赵御医直脾气,当即冷笑打断:“匪夷所思,老朽从
未见过,治好了会因为服用其他医师的安胎丸,便能让人胎位不稳的。”
江与城一噎,但仍是定在原地。
这时,白芊芊的声音,从门帘后响起:“赵御医不是所有人都能如你这般耳清目明。”
棉布帘被侍女掀开,白芊芊搀扶着江老太太进入了内室。
江老太太恨铁不成钢地瞪了眼江与城,满眼愧疚地拜托:“芊丫头,拜托你了。”
江与城刚想伸手去拦白芊芊,江老太太的龙头拐杖便向他后背招呼了下来。
啪!
她边打边怒斥:“老身怎么就有你这么个蠢笨的孙儿?”
江与城一脸委屈:“祖母,你是被……嗷!痛!”
啪!
江老太太又是一拐杖。
“就你是个聪明的,老身、赵御医这么多人都是傻的?”
江与城一噎,辩驳不出半句。
白芊芊在江与城鬼哭狼嚎声中,坐在床边。
她伸手诊脉:“母子连心,这胎有没有安稳,没有人比长珠公主您更清楚。”
长珠公主睫毛微不可寻地轻颤了一下。
她在听见白芊芊的声音,早合上了眼睛装睡。
白芊芊也没想戳穿她,眉头紧拧:“素脾土大虚,清气不升而下陷,奇经亏损,不能为阴胞宫,若想治标治本,需急进大剂温补升
元气。”
赵御医闻言,立即凑上前来:“会不会太冒进了?”
白芊芊起身,走到桌前提笔开药,淡淡:“凡医临争,必须剑胆琴心。”
赵御医随即惭愧:“受教了。”
白芊芊波澜不惊,将写好的药方递给侍女:“五大碗剪成一碗半,早午晚三次服完。”
江与城一边揉着后背,一边不甘吼道:“我母亲贵为长公主,你竟敢拿本世子母亲的身体冒险。”
白芊芊不怒反笑:“以少胜多,于江世子你是无稽之谈,于豫王便是板上钉钉,这其中道理,怕是你这辈子都想不明白了。”
“你!”江与城听出毒妇在讥讽他,又找不出半句话来回怼。
她随即走向江老太太:“明日复诊,来时我会再带来一些特制的安胎丸。”
江老太太握紧白芊芊的手:“芊丫头……”
芊丫头不计前嫌,定是看在她这把老骨头的面子上,但她百年之后……
白芊芊弯眸浅笑,眸底笑意澄澈:“外祖母,我可没把你当外人。”
“好好!”江老太太眼眶红润了几分,就知道芊丫头最是重情重义。
她握紧了芊丫头的手:“既然如此,那你得留下陪老太太我一起用午膳。”
唯恐芊丫头会拒绝,拉着她便回了
敬孝园。
路上,她暗暗地给李江嬷嬷使了个眼色。
李江嬷嬷心领神会,悄然退下去请豫王了。
白芊芊自然瞧见了,却不忍驳了江老太太一番好意。
江老太太似早有准备,她们还未到敬孝园,饭菜的香味便远远飘来。
白芊芊哭笑不得,仅凭着菜香,她就认出了这是精分的手艺。
这个时代,做菜鲜少有人炸锅,精分倒是从她这里偷师得淋漓尽致。
江老太太满脸姨母笑,笑着打趣:“想不到净尘性情冷漠的,竟也是个有了媳妇忘了外祖母的。”
白芊芊莫名心虚,精分的性情确实有些冷,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