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那粗布衣衫女子走近,刺鼻的狐臭味扑面而来。
明珠玉即便是有狐臭,闻到这味道仍是忍不住捂住了口鼻。
守门的侍卫虽未捂住口鼻,但是一张脸也熏成了猪肝色。
许汤汤笑眯眯地看着明珠玉:“芊姐姐能不能治好狐臭,三天后就见分晓了,但是这诊金定然不是一千金这么少了!”
明珠玉一愣,心里虽然有一些后悔,但是仍是嘴硬:“谁知道你们是不是弄虚作假?”
许汤汤满眼不屑,不客气地反唇相讥:“这熟悉的味道你闻不出来?”
芊姐姐的医术,用得着和她弄虚作假吗?
明珠玉被她怼得脸色涨红。
李嬷嬷立即上前打圆场:“明二姑娘,是真是假,让人打听打听便知道了。”
粗布裙衫的女子立即上前,满眼感激:“民女张翠花,家住北街,多谢明二姑娘相让之恩。”
这句话,差点没气炸明珠玉,仿佛心头卡了一根鱼刺。
但是,门外已经没人再理她了。
她愤愤地上了马车,立即让身边的侍女,去北街打听张翠花。
……
如白芊芊所料,她的黑料又多了一笔。
自己天价诊金,气走明大学士府二小姐,又心胸狭窄故意免费救治贱民羞辱明二小姐的消息,不出一天,添油加醋
地传遍了京城。
“豫王妃装腔作势,分明是治不好,却要用天价诊金拒诊!”
“豫王妃就是扫把星转世,明二小姐诚心求诊,现在狐臭没治好,现在得了狐臭人尽皆知了!”
……
这些消息滴水不漏地,通过钱御医的嘴,传进了太后的耳里。
太后气得浑身颤抖,气得甚至忽略了,浮肿日渐沉重的双腿。
钱御医暗暗地松了一口气,只是心底沉了沉。
他施展的龙银针,除却前两日见效极大,这两日再无效果。
他得想法子,尽快得到她手中的龙银针的医术才行。
太后慢慢平静下来,知道自己这孙儿一向有主见的,只能循序渐进。
于是她看向了梅香嬷嬷吩咐:“先将莲雪也传进宫来侍疾,再去请豫王进宫,陪哀家用膳。”
……
前院书房。
广安良一脸担忧:“王爷,要不要帮王妃一把,虽是计划之中,但是这名声着实难听了些。”
司空净尘单手支着额头,轻点下颚:“嗯。”
但那女人宁愿舍近求远地谋算,也不愿求他,他自然不会上杆子。
静默片刻,他抬眸淡淡道:“放八方来财开一局,治好和治不好赔率按一比十。”
广安良领命。
这赌局,在司空净尘示意下,第一时间便传
进了白芊芊耳中。
这种稳赚不赔的买卖,她怎么能错过?
她看向了一旁愤愤不平的许汤汤,随口安慰:“汤汤,你看塞翁失马焉知祸福,他们不信,咱们正好大赚一笔!”
她说着将一万两银票,塞进了许汤汤手里。
院外,司空净尘颀长的身姿立于拱门下。
他墨色的眸子里,倒映着被阳光蒙上了金芒的白芊芊,为她倾城绝丽的脸增添几许温柔。
他头也不回,对广安良吩咐:“十万两,押王妃能治好张翠花。”
司空净尘抬腿刚要进院子,身后便传来了江管家的声音。
“王爷,梅香嬷嬷来传懿旨,宣您入宫用午膳。”
司空净尘轻点下颚,毫不意外。
看来这女人“风光伟绩”已经传进了宫里。
他揉了揉眉心,疾步进了宫。
太后一看见大孙儿,眼睛便是一亮,立即招呼着司空净尘坐下。
“快来尝尝,这些都是雪莲亲自下厨做的饭菜。”
说话间,梅雪莲又端着一盘菜,翩跹而至。
太后招呼她快些坐下,梅莲雪也不推拒,从容地坐在太后另一侧。
她拉着二人说笑了半晌,便借着身子不适,在李嬷嬷搀扶下进了内室,留二人在外室继续用膳。
司空净尘起身便想告辞。
梅莲雪压低了
音量,用只有二人的音量提醒:“豫王放心,臣女不会缠着您,也绝无打扰您和豫王妃的意思,只是单纯不希望姑奶奶担忧而已。”
司空净尘眉头微拧,冷厉的轮廓是拒人千里之外的冰冷。
“本王不喜愚孝。”
他没有刻意压低音量。
所以内室的太后,听得清清楚楚,顿时气得心肝颤疼,嘴唇抖了半晌,也没骂出一句话,再次晕了过去。
“太后老佛爷!”钱御医惊呼一声,随即开始施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