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霜雪哄着祖母喝了两口粥,不免担心地问道:“祖母如何了?”
白芊芊看着床上的候老夫人,犹豫了片刻。
候老夫人张了张嘴,嘴唇都急的紫了,才费力地挤出了一个字:“说。”
白芊芊抽出了腰间的针灸包,先给候老夫人扎了几个大穴。
她才缓缓开口:“我刚刚帮候老夫人诊脉,候老夫人昨天食用的药膳方子,肯定同今天早膳一样被人动了手脚。”
这话,她不仅是说给屋里的人听,还说给刚刚走到门外的杨世子。
杨霜雪脸色一白,瘦小的肩膀微微颤抖:“谁会对祖母下这样的狠手?”
白芊芊美眸微凝,就现在每一个人都有嫌疑。
侯夫人不支持她给候老夫人治病,世子爷精通药理。
杨霜雪随即激动紧张地拽着白芊芊的袖摆,眼底是抑制不住的愤怒。
“许是近来珏亲王选妃,臣女因着祖母与太后娘娘的情分,画卷在正妃之列,而妹妹思仪的画卷却在侧妃之列……她一向任性妄为……”
显然,姐妹二人的矛盾不是一天两天了。
白芊芊头痛地揉着额角,这范围不仅没有缩小,竟然又扩大了。
她耳朵微动,便听见
杨世子的脚步微沉,显然是燃了怒气,渐行渐远。
他真的是不知情,还是作戏给她看?
杨霜雪见白芊芊不说话,以为她不相信,又缓缓开口解释。
“臣女生母才是原配,现在的母亲是臣女母亲的庶妹。”
也就是说,世子杨思礼和嫡幼女杨思仪才是侯夫人的所生。
若是如此,他们母子三人倒是有可能沆瀣一气。
毕竟,侯夫人被嫡姐压了一辈子,难道会甘愿让自己的女儿,再被嫡姐的女儿再压一辈子吗?
白芊芊正沉思间,房门被人大力推开。
一身浅蓝色芙蓉襦裙的少女,被杨思礼拖进了内室。
他清俊的脸难得地染上了怒气:“你说,还是本世子说。”
被拽进来的这位,正是杨思仪。
杨思仪眸光微闪,揉着被拽痛的手腕,故作茫然:“二哥什么意思?”
白芊芊美眸微怔。
看着彬彬有礼的杨世子,行事倒是雷厉风行。
杨世子眼底划过一抹失望:“你怎么能为八字没一撇的婚事,便对祖母的下死手呢?”
“我没有!”杨思仪恼羞成怒,抵死不认。
她才没有对祖母下死手,换了那些药只是让祖母病上一些日子而已
。
她随即怒气腾腾地看向了漫不经心地白芊芊:“是你胡言乱语,在这里抹黑挑拨离间!”
白翩翩说的没错,你这村姑心肠狠毒,最擅长挑拨离间!
“你们竟然相信一个外人?”她不甘地看向了杨思礼和候老夫人:“她肯定是知道我与白翩翩关系好,所以故意针对陷害我!”
白芊芊被杨思仪蠢笑了:“你一没有颜,二没有钱,三没才,本王妃陷害你,是为了比谁更蠢吗?”
杨思仪气得肝疼,从小到大从来没人敢这么羞辱她!
她柳眉倒竖,白翩翩经常在她耳边念叨的话,脱口而出:“你一个村姑而已,不过凭借着不知廉耻的手段……”
他话还未说完,白芊芊已经起身到了近前,居高临下抬手“啪!”便一巴掌。
也闻到了她身上,若有若无的草药味,正是今儿早膳被替换的草药!
她还敢说自己冤枉!
杨思仪被打得一蒙,右边的脸颊火辣辣地胀痛着,大脑“嗡嗡”直响。
她从未遇到过,一言不合便上手的这种情况。
白芊芊讥诮一笑,摇晃着“咔咔”作响的手腕,警告:“你腌臜的手段,本王妃半点兴趣都没有,但是
谁妨碍本王妃治病,那么本王妃这未经过世家礼仪熏陶的,便只会这些粗野的手段。”
杨思仪从哪里受过这份气,摸了摸肿成馒头大的右脸,抬手便想打回去。
杨思礼见状刚想出手,白芊芊却先一步,捉住了杨思仪的手腕,扬手“啪!”又是一巴掌。
“你满身都是今日早膳,被替换的草药味,狡辩在先,不孝在后,还有脸还手!”
杨思仪只觉得天旋地转,一个屁股蹲坐在了地上。
“豫王妃,快来看看祖母!”杨霜雪紧张地给祖母顺着气。
白芊芊立即坐回床边,若不是她提前封好候老夫人的大穴,这会儿怕是又被气过去。
想必昨日,那两次候老夫人险些被气过去,便是拜这蠢货所赐。
“对不住。”杨思礼愧疚地抱拳。
白芊芊精致的小脸看不出喜怒:“武杨侯府的事,本王妃管不到,但是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