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死村姑是想让自己变成残疾!
她自然不能坐以待毙:“不若让采……啊!”
白芊芊面无表情,用镊子和剪子,拆出了一小截线。
疼得白翩翩两眼发黑,人似泡进了冷汗里,竟比缝合伤口时还痛!
最后她的话,被自己杀猪般的痛呼声打断:“啊!”
白芊芊勾起的唇角泛起一丝寒意:“等拆完线,还要刮脓。”
话落,白翩翩看着药箱里闪着寒光的刀,吓得两眼一翻。
白芊芊一边拆线,一边开口提醒:“用耳光打醒她!”
“你为了泄愤,竟用这样恶毒的法子?”腊梅丢下棉布,扬声拒绝。
白翩翩在德妃心中的分量,没人比她更清楚。
“一、你若是让伤口晃动,影响本王妃拆线,那么她这条胳膊便废了。二、你再耽搁下去,她不能及时清醒,确保每条经络的痛感,这条胳膊依旧废了。”白芊芊抬眸,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着。
她一想到狗咬狗的戏码,心底便有点小兴奋呢!
闻言,采蝶急了,开口催促着:“腊梅姐姐,快点吧,小姐有个万一,咱们谁也没法和德妃、豫王交代!”
恶人有人来做,她催促起来比白芊芊还要积极。
白芊芊赞赏
地点了点头,孺子可教,狗咬狗她最喜欢了。
现在有人监督腊梅打白翩翩耳光,她拆线的手,都轻快了几分。
啪啪……
此起彼伏的耳光声,像似动听的交响乐。
咔嚓!
下巴脱臼的声音。
瞬间,房间陷入了诡异的安静。
脸肿成猪头的白翩翩,终于姗姗醒来。
白芊芊艰难地憋着笑。
真是期待,司空净尘看见白月光变成这副鬼样子,会是什么反应。
采蝶一回神,满眼心疼,愤愤不平地斥责:“腊梅姐姐,你怎么能下这么重的手?”
白翩翩来不及弄清楚怎么回事,刮脓的痛再次席卷了她。
“腊梅,她若是晕过去,你就继续扇醒她!”白芊芊头也不抬。
白翩翩再傻也知道,自己的脸经历了什么。
她又气又怒,但生生刮脓的痛,再次让杀猪声响彻赏雪阁。
这样的嚎叫声,在黑云密布的夜里越发瘆人。
“究竟是治病,还是杀人?”
“啧啧……哪有这样救人的?”
“好人总是最可怜的……”
……
司空净尘眸色黑沉,深邃的轮廓泛着寒光。
他一脚踢开了房门。
白芊芊拿着闪着寒芒的手术刀,刮脓的一幕,落入了众人眼中。
夜风
微凉,让人不寒而栗。
下一刻,侍女的尖叫声打破了寂静的夜。
司空净尘的声音淬着冰渣,踏着满地的血色棉布渐渐逼近:“白芊芊!”
“喝空锅锅,好通……”白翩翩因为下巴脱臼,口齿模糊地哭诉着。
司空净尘闻言,脚下的步子快了几分。
在看见一个猪头哭得梨花带雨时,他凝着寒霜的脸出现了一丝裂缝。
腊梅忽然跪下,趁机指着白芊芊,字字含泪地控诉着:“王爷,王妃逼奴婢……奴婢不从,她便以白姑娘的伤威胁奴婢……”
司空净尘脸色黑沉,在他的手即将攥紧她脖颈时,锋利的刀抵在了他的胸口。
白芊芊倨傲地扬起了下巴:“司空净尘,泥菩萨还有三分火气,王爷一再咄咄逼人,不如鱼死网破!”
又不是她巴巴地主动要医治白翩翩,如今仅因为不信任,便这般毫无根据地怀疑她!
就算她这具身子毫无内力,但也绝不是任他一再践踏的软柿子!
司空净尘墨眸嘲弄:“众目睽睽之下,难道是本王冤枉你?”
白芊芊眉梢微挑,语气讥诮:“你既然不信我,事后她生与死,都别再求到我的头上!”
说这话时,她霸气地指着,床
上委屈呜咽的猪头。
白翩翩哭声微顿,心底莫名地不安。
但这村姑不能在留了!
“喝空锅锅,好通!”她仰起了猪头,故作娇柔。
司空净尘眸色微僵,不着痕迹地避开了她的猪头脸。
采蝶不停地磕头,哀求道:“王爷,请御医吧,若是再让豫王妃治下去,小姐不仅会没命,还要毁容了。”
闻言,司空净尘心头烦躁,下意看向白芊芊。
俩人的视线在空中纠缠片刻,懊恼一闪即逝,随即恢复了森冷。
她能不顾祖父生死,以治疗瘟疫逼迫自己娶了她,还有什么做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