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清遥闻言，头埋得低低的，有些难堪的红了脸。
郑玉芳看她这样，心里别提有多畅快了，她看着茶几上江清遥送来的果篮，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这果篮也要好几百块吧，真是难为江小姐了，收入那么少还那么破费。”
这句话里带的羞辱算是戳到了骨子里，郑玉芳盯着畏畏缩缩低着头的江清遥，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心想这下你还好意思得瑟师门地位？
不过就是个收入微薄的教培老师而已，装什么？
可就在这时，江清遥突然抬起头，有些可怜兮兮的看着郑玉芳：“虽然我的正职收入是少了点，但是多少还有点副业。”
她脸上的表情可怜兮兮，可眼睛里的光却闪的狡黠：“我本身是国家一级美术师，也入了书协，所以能卖些字画。”
“您之前去章台月看到的山水画和他们大厅里的对联都是我写的。”
江清遥脸上的笑容越来越灿烂，盯着郑玉芳的眼神里也带上了一丝不易觉察的嘲讽：“锦城很多企业需要字画都会来找我，当然像咱们陆家这样的一流企业自然是请的我师傅，可我自己也有固定合作的企业和机构，每年虽然赚不了太多，但是养活自己还是绰绰有余的。”
江清遥转头看向陆雁行：“之前陆总去剪彩的西江月画廊，我也有参股一部分，虽然大头不是我的，但是每年也会有一些收入。”
江清遥说完，又转头看着郑玉芳，笑得得体又乖巧，语气更是诚恳到不行：“虽然我这点收入跟陆家的产业完全比不了，也入不了您的眼，但是我会努力的。”
郑玉芳一脸煞白，脸上原本嘲讽的笑容变成了哑口无言的阴沉，江清遥看着她，嘴角勾起一丝浓浓的嘲讽。
她看了郑玉芳几秒，又转头看向了陆有辉，语气诚恳认真：“我今年的画也入了锦城含金量最高的国际画展，我一直都在努力，也会好好发展自己的事业，希望以后能在锦城的字画以及字画关联产业有自己的品牌和位置。”
陆有辉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他看了看陆雁行，又看了看江清遥：“那就大胆去做，以后要是需要伯父帮忙，你可以提，要真能作一番名堂，我个人也愿意入股，助你一臂之力。”
陆有辉的话说的温暖，江清遥也应的乖巧，她自然知道陆有辉说的是客套话，这点生意他又怎么看得上。
不过是长辈对晚辈的疼惜罢了，也是在此刻给她个台阶下，让这场对话能完美收场。
陆有辉说完，便叫了陆雁行和他一起去了书房，说是有事要商量。
两人走后，只剩下江清遥和郑玉芳在客厅。
客厅里的空气也变得凝重起来，郑玉芳看着江清遥的眼神里，怨愤不减：“我还真是小看你了，原以为你只不过是没用的花瓶，没想到还真有些狐媚子本事。”
“彼此彼此。”
江清遥看着郑玉芳，依然笑得乖巧：“伯母的变脸也是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呀，我要是没点头衔，也不敢跟您斗法不是？”
“那你就更别想进陆家的门了，要是你这种狐媚的贱货进了我们陆家，还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来！”
郑玉芳话说的决绝，江清遥依旧乖巧的在沙发上正襟危坐，带着礼貌的微笑诚恳回应道：“陆家毕竟是姓陆不姓郑，您看您不姓陆，我也不姓陆，咱们俩说了肯定不算呀对不对，还得是姓陆的说了才算。”
江清遥回的天衣无缝，但是意思再明白不过：这个陆家只能是陆有辉和陆雁行做主，她郑玉芳还算不上什么东西，更做不了话事人。
郑玉芳的脸气的更加的惨白，她从沙发上站起来，一脸怨毒的瞪着江清遥：“时间还长，你也别得意得太早，我们走着瞧！”
江清遥也站了起来，恭恭敬敬的朝着郑玉芳微微一鞠躬：“伯母提点的是，我一定好好努力，争取能跟您一样飞上枝头当凤凰。”
江清遥和陆雁行从陆家出来的时候，天色和郑玉芳的脸色一样，已然黑尽。
陆雁行开着车，脸色大好。
江清遥看他的手指在方向盘上欢快的敲着，嘴角的笑意更是没消失过，也跟着乐了起来：“伯父跟你说了什么呀，看你这开心的样子，想来是特别好的消息？”
车子在红灯前停住，陆雁行转头伸手揉了揉江清遥的头发：“你呀，还真是个宝贝。”
“啧啧啧！”
江清遥凑上身去，看着陆雁行的侧脸语气有些阴阳：“昨晚上还让我去看医生呢，说我是自恋狂，这会儿又说我是宝贝了？”
江清遥伸手去抓住他揉自己头发的手，用白皙的手指把他的手扣在手里牵住，脸上全是调笑：“陆总您也是学变脸的吧？”
“你还真是给点阳光就灿烂。”
陆雁行嘴角抽搐了一下，没再说话。
他感受到手指上的温柔缠绵，一瞬间有些恍惚。
“那你怎么奖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