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破碎的天界依旧比下界要强得多。
又因为破碎，没有天门一说，下界生灵可穿过天路直接抵达。
传闻最开始，有亿万生灵通过这种方式抵达白玉京，直到神庭这条路给堵上。
但没有完全堵死，只不过更加隐蔽和危险。
沈明乘坐着界舟，穿梭于第六界的边界。
没有人知道边界另外一头有什麽，据传是存在着和黑暗一样可怕的敌人。
曾经有大小巨头深入探索，在历经百年时间后，终于看到一片新大陆，结果发现是回到第六界百大道州。
相当于是百年时间，在原地打转。
自那以后，没有人进入边界。
沈明吸取教训，不用眼睛和神识探路，心中感应着骨爷的方位。
将骨爷当成一个坐标，指引着界舟前行。
本以为会花很长时间，结果也就几天，前方出现天路。
「真是好手段，不得其法，穷尽一生努力探索都是无用。」沈明自语道。
前面花费上百年时间的巨头们像是遭到无情的戏弄。
放眼看去，苍茫天地，天路如一条撕裂的天幕，横贯在虚空之中。
从界舟落在其中，不像是在陆地上着落，而是登上大海深处的孤岛。
星路两片的虚空宛如无底深渊，哪怕是会飞，往下探望都会心生畏惧。
还好，天路还算广阔，也很坚固。
能一拳打爆大山的沈明，在这里全力一击，也只能在地面打出一个大坑。
「这算是天界的延伸区域，上界的天地法则开始限制于我。」
沈明意识到这点，他一身在下界修炼而来的本领需要经过蜕变，否则水平将在上界一落千丈。
值得一提的是，越是强大的人，需要完成蜕变的次数越多。
沈明一身修为正好涵盖在九窍道心中，就是九次蜕变。
每一次蜕变都要经过苦修，以及不可或缺的法则之力。
「老树，给个面子，让我直接完成蜕变怎麽样？」他试探性道。
这次，连沙沙声都没有响起。
「好吧，试试总不会错。」
沈明没怎麽失望，大步向前。
天路危险重重，充满着考验，必须是要小心。
想到自己是数千年来，第一次踏上这条天路的人，沈明还挺激动的。
直到他行进几公里后，眼前出现的一幕让他呆滞住。
一座巨大的天门横亘于那里，半边崩塌，留下满是裂痕的基座。
天门之下，是一片广阔广场。
广场四周漂浮着破碎的石台与巨碑，那些巨碑上刻满阵法与符文，散发出微微的蓝光，仿佛构成了一片星辰阵列，将广场笼罩其中。
沈明诧异的是，广场上人声鼎沸，汇聚来自四方的修行者。
他们或盘坐于石台之上打坐，或聚在一起讨论。
有身穿华贵长袍，有身披战甲的，形形色色。
广场正中央，伫立着一座风格格格不入的高楼。
高楼之下，有九座高台分列广场四周。
沈明来到一处角落，不引起任何人注意，竖耳聆听。
听了一炷香时间，沈明确定自己没有来错地方，这的确是去往白玉京的天路。
这些人和他一样，来自于下界。
不是沈明所知道的第六界百大道州，是来自于东荒。
东荒十州，位于边界另外一边，曾经直属于白玉京的一地。
第六界百大道州对应着现在的九天。
东荒十州则是曾经白玉京的附属。
因为白玉京破碎的缘故，东荒十州和百大道州分别位于天地一边。
不同的是，东荒十州依然知晓天路。
他们没有飞升令，去往上界的方法就是走过天路。
这一处广场是起点，也是汇聚点。
至于广场正中央那座高楼，代表着通天楼。
没错，就是白玉京曾经的最强道统，骨爷的师承所在。
高楼外边的九座石台，代表着通天楼下的人族九宗。
在白玉京，人族是弱势一方，妖族强盛，甚至建立起一个天妖皇朝。
人族不得不抱团，创立九宗。
此时此刻，人族九宗在这里招收新鲜血液。
通过考核者，即可在他们带领下走过天路。
所以，人们聚集在此，等待着考核开启。
有的已经等了数个月，但毫无怨言，比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