烂熟甜腻的橘子味却传了过来。
和记忆里的味道稍有偏差,不过还是在第一时间刺激到傅怀的每一条神经,皮肉似乎寸寸炸开,传来的是令人毛骨悚然无从招架的快感。
理智似乎都要剥离了,还好他后颈贴着阻隔贴,不然现在禹斯年一定已经被他扑到。
傅怀抬起眼盯着禹斯年,他自然不知道自己的双目已经**变红,颇为骇人:“你在做什么?”
禹斯年也觉得恐惧,坐在床位,手里紧捏着雪白的床单,眼睫微微打颤。
“医生说,信息素···恢复身体,有帮助。”
“那也不是你这样猛的。”傅怀大步走到窗前,推开两扇窗,让室内灌入新鲜的空气,险些被勾出易感期的状况才好了些。
他越发确定一件事,禹斯年的腺体或者说信息素是有问题的,他控制不住自己。
“你这样搞,我可能头上好了,有的地方要不好。”傅怀回到禹斯年面前缓缓蹲下,手指按在自己的阻隔贴上,低声询问,“可以吗。”
禹斯年茫然地问:“是这样才有用吗?”
傅怀轻轻一笑,哂道:“至少比你刚才有用一点。”
禹斯年便点了点头。
阻隔贴揭开,低沉古朴的檀木香飘散出来,并不像禹斯年的信息素那样迅猛冲击,被衬托的格外柔和。
傅怀自下而上望着禹斯年,目光深沉,温柔无边。禹斯年无力招架这温柔的眼神和缕缕飘来的信息素,紧张得交握双手。
他对傅怀的乌木檀香有种依恋,Omega生来就无法抗拒的生物本能。
腹部连日的不适在彼此信息素交融的安抚下逐渐平复,傅怀温和的笑意热烈晃眼。他要对一个人认真,当真就会变得温柔。
到最后,明明禹斯年是来探病的那一个,最后却安稳睡在屋里唯一的病床上。傅怀蹑手蹑脚将人放平躺好,自己在陪护的椅子上坐了一宿。
心情倒是格外地好。
宾主倒置,傅怀温和的信息素包裹着禹斯年,一夜好梦,再无其他。
翌日一早,禹斯年浑浑噩噩从睡梦中醒来,眼前是纯白的一片,透明的窗帘后隐隐映出一轮溏心蛋般的初阳。
傅怀坐在不远处的椅子上,合着眼,睡得很沉。
他头上骇人的纱布变成了小小一块,漏在外面的地方显得有些青紫,大大破坏了这张帅脸的美感。
禹斯年一醒,坐在床上默默想了许多的事情,唯独不敢有一个动作,生怕吵醒了傅怀,他还没有想好怎样面对眼下的局面。
傅怀靠在椅子上睡得不深,没一会头就从椅背上滑下来,连带着脖子重重一砸。禹斯年瞧着,那段后颈上又贴上了阻隔贴。
傅怀本来是不用这么麻烦的,哪怕是没有被标记的Omega都不会对他的信息素敏感成这样。
只有他禹斯年是不同的。
不但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信息素帮助对方恢复伤情,就连最基本的安稳共处都做不到。
傅怀的头把自己摇醒了,睁眼后习惯地看了下病床的方向旋即合眼垂下,这个动作一晚上已经做了无数次,已经形成肌肉记忆。等不清醒的脑子慢悠悠给出反应,傅怀才略带慌张的再次抬起头。
他望着禹斯年,率先甩出一个温和的笑容。
“早上好,休息的怎么样?”
“还好。”禹斯年拘谨地掀被子下床,傅怀只替他脱了西服外套,叠好了和那袋山楂球放在一起。
禹斯年伸手拿了,机械地往身上套。
“那就洗漱一下。”傅怀站起来,活动着浑身的关节筋骨,揉了揉僵直的脖子,“我叫人送早饭来。”
禹斯年默默穿着衣服,点了点头。
傅怀便利落地去骚扰同样刚刚起床的生活助理,威逼利诱齐上阵,把对方骗来送早饭,捏着手机讲得滔滔不绝,忽然一顿望着禹斯年有点尴尬地一笑。
“早饭喜欢吃点什么?”
禹斯年整理衣服的动作一停,心脏和眼眶不约而同开始发热。他期待了这么久,傅淮的眼里终于有了自己的影子。
他当年选中傅怀,就是因为认定傅怀是一个温柔的Alpha,如今这温柔终于轮到自己身上。他却觉得自己不配,既不配,又卑劣。
他向傅怀靠近的每一步都带着目的。
傅怀则是在试探着走得离禹斯年更近,他不知道禹斯年的任何喜好,颜色,花朵,口味。他小心翼翼地迈出一小步一小步,只要得到禹斯年的允许,就是成功的一大步。
“都好。”禹斯年轻声说。
他拒绝了傅怀再一次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