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的律师从检察院那里拿来的东西,这是一部分可以外带的文件,还有一部分只能当场翻阅他就给我口述了一下。”
禹斯年揉着眉心坐在傅怀的右手边,看样子被刚刚得知的消息气得不轻。
傅怀拿起牛皮纸袋草草封装的文件,简单翻阅了几页,脸色骤然一变。
那是一份五年前的病案,以及几位医生的口述回忆。的的确确证实了禹衡早在五年前就做过身体检查,确定了身体有中风的前兆症状。
医生也为他开具了处方药物,叮嘱了各种注意事项。
翻到最后一页,是禹衡的最后入院时的具体检查报告,以及尸检记录。各项纪录都证实着,在禹衡突发中风的入院的时候,他的体内没有任何抗性药物,也没有任何的用药记录。
从他初次体检发现病情到中风入院,这当中隔了大半年的时间,禹衡的身体却没有用药的反应,那么他从先前的医生那里开的药都去了哪?
如果他按时服用预防药物,是不是就可以避免后来发病,也不至于正值壮年便撒手人寰?
“我已经请律师从民事转向刑事诉讼,到时候王昊会出庭作证,证明魏梦雅确实换过父亲的药,后面发生的一切早有预谋。”禹斯年说。
傅怀自然同意他做的一切,却要比他更小心谨慎。
“你看这个。”傅怀把秘书的调查记录递给禹斯年,随口解释道,“我让人去查了魏梦雅在魏媛安排下的治疗记录,她的病情在逐渐好转,过一段时间恐怕会完全恢复到正常状态,你有没有想过,如果她反咬你一口到时候该怎么办?”
“鱼死网破,又能怎么样。”禹斯年抿着唇,神色凛然。
傅怀不大满意:“别这样说话,这祸是我给你惹出来的,就一定替你收拾好,不过你自己也要小心些千万别露给别人什么把柄。”
“我天天不是在公司就是被你看着,还有什么机会到别人面前露拙。”
禹斯年翻阅着文件,不知读到什么地方,手指在铅字上轻轻戳了两下,问道:“魏媛这是搭上了谁的船?”
“还不清楚。”傅怀道,“她从前能耍得我团团转,再搭上别人也不稀奇。”
“怕只怕背后这位不是跟你一样的傻子,而是真的包藏祸心。”禹斯年一目十行看完了几张纸,轻轻合上甩在桌面,“你说,她背后这位是冲着你来还是看我不顺眼?”
傅怀默默望着禹斯年没有说话。
傅氏家大业大,在国内的时尚界稳坐龙头交椅,故交势力盘根错节,即便是有人有心动摇根基也是蜉蝣撼树,徒劳无功。
国内没有足够强的势力,国外旗鼓相当的家族则完全没有必要。
究竟是冲着谁来的,两人心知肚明。
娱乐圈是个暴利行当,黑的白的合理的违法的借由圈子里各种心照不宣的条款都能够堂而皇之地出现。是眼下人人都想分一杯羹的盛宴。
鼎盛世纪倒下去后,繁星的势头太强,而禹斯年的背后又有傅怀撑腰,让繁星占了圈子的话语权,以后很难为有所图谋的人左右。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繁星和禹斯年试图去动那些人的蛋糕,就免不得被他们暗地打压。
禹斯年摇头笑了笑,没再提这件事。
“还有之前那个婚姻登记处的职员,体制内的事儿,他们不准把东西带出来,律师只能口述了一下。”禹斯年说,“是上面官员的关系户,出事之后拿了魏梦雅一大笔钱,根本没躲没藏,上头那个越升越高,即便知道了是谁也没人敢查。”
“爸爸陪着魏梦雅去登记的时候,神智是不大清醒的——恐怕就是从楼梯上摔下来之后,她说要带爸爸去医院,反而去了民政局。不但借此机会变成了禹太太,更耽误了爸爸的救治时间。”
至于更清楚的事,要等登记员的口供和医院的就诊记录详细比对才有定论,时隔久远,一时半会诚然无法下断。
“要不是伯父这次出面,恐怕他还要‘不知所踪’一段时间。”禹斯年不禁嘲讽,说罢又对傅怀道,“替我好好谢谢伯父。”
“我爸知道咱们结婚的原因了。”傅怀趁机道,“叫你抽时间去家里吃饭。”
禹斯年登时瞳孔一缩,傅老先生从来都不喜欢他,他清楚的很,也有自知之明从不到人家眼前讨嫌。
“那······伯父是不是很生气······”
“很气。”傅怀坦言,气得当场就要把你逐出家门。禹斯年脸色青青白白,有点忐忑地看了傅怀一下,嘴唇翕动,却一言不发。
傅怀没舍得继续吓他,接着道:“不过他那么生气都答应帮忙了,你说是为什么?”
禹斯年好生迷茫被傅怀牵着鼻子走:“为什么?”
“当然因为你是我的宝贝啊。”傅怀阴谋得逞,脸上都是藏不住的促狭笑容,“我的宝贝就是我们家的宝贝。”
他面前还搁着禹斯年亲手倒的一杯水,禹斯年被他肉麻得浑身不适,直想把那杯水再泼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