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就着生抽吃完了一盘没有味道的水饺。
各自去简单洗漱了一下，傅怀人在浴室，禹斯年在门外悄声问：“行李需要我帮忙收拾吗？”
“我自己来就好，你歇着吧。”傅怀在花洒哗啦啦的流水声中应答。
磨砂玻璃外的人影一直没走，傅怀愣了一下，猛地抽出一条浴巾挡住关键部位，打开浴室的门，探出半个水淋淋的身子。
门外的禹斯年果然表情不太好，傅怀连忙说：“你要是不累，也可以帮忙收拾一下——不想做了就放在那，一会我自己弄。”
热腾腾湿漉漉的水汽扑在脸上，禹斯年连忙把脸扭到一边，轻笑着：“收拾几件衣服还能累什么样？”
傅怀又慢慢缩了回去。
门一关，禹斯年果然转身走了，磨砂玻璃外再也没有了黑漆漆的身影。
傅怀发现，禹斯年对寻常夫妻之间发生的一切都充满好奇，自己羞涩而笨拙地学习着，比如说笨手笨脚地给他做饭，想要替他收拾行李。
从前没有过的一切，禹斯年正在小心翼翼，试探着是否真的能够得到。
过了一会，浴室的水声渐渐消失。之前他怕被赶出去故意裸着上半身睡觉，禹斯年果然眼睛都不敢看过来。
现在不用动这种小心思了，傅怀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生怕禹斯年露出一点不自在。
禹斯年在卧室里，一件一件把傅怀带来的衣服挂进衣柜。当初是他亲手把房子里属于傅怀的东西一一清点，让傅怀滚蛋的，到头来还是他自己把这个玩意又放了进来。
“都弄皱了。”
禹斯年余光瞥见傅怀进门，举着定制的西装给他看。傅怀出门的时候太急，根本没来得及好好整理衣服，抓了就塞进箱子里，所以现在几乎每一件都皱巴巴的。
“明天送到店里熨一下。”傅怀接过来，自己挂上去，轻声说，“不碍事的。”
禹斯年把衣柜分成两半，一半挂满了自己的常服，另一半留给傅怀。终于又把自己的衣服摆在禹斯年的旁边，傅怀心想，衣服挂在一起，就像是他们两个在一起一样，亲亲密密的。
房间里还有巨大的壁橱，里面曾经放着两个人不当季的衣裳。还有巨大的鞋柜，里面应该摆着两个人的鞋子。
傅怀想，迟早有一天，他会把自己搬出去的东西都带回来，将这些空缺一一填满。
他想着想着，目光飘到角落里的保险柜上。也不知道这些日子睡在一起斯年又偷拍自己了没有？
“你看什么！”
禹斯年发觉他的目光飘向保险柜，当场炸毛。
他曾经告诉傅怀说当年两个人第一次上床的录像就在保险柜里，以此威胁他不准离婚。然而他并不知道，傅怀早就看过里面都有什么。
“没看什么。”
傅怀正色。
转过头来认真地对禹斯年说：“你可以多拍点，我不介意的。”
禹斯年还以为他说的是黄色小视频，气得他直接用剩下的衣服砸了傅怀的脸。当然，是黄色小视频的话傅怀同样不会介意。
禹斯年再也不理人了，留着傅怀一个人把自己的东西收拾好。
他忙活了半天，终于折腾完，一回头，禹斯年背对着自己躺在床上。最重要的是——他平时打地铺睡的那一床被褥铺在床上，柔软的枕头和禹斯年的并排摆在一起。
禹斯年不但让步准许他踏入家门，甚至一退再退，邀请他同床共枕。
傅怀的胸腔一片火热，心脏疯狂跳动，像是要在哪条肋骨上凿一个口子。蹦出来，好给禹斯年看看他的真心。
傅怀同手同脚摸到床边。
禹斯年的耳朵尖已经发红发烫，他都不明白自己怎么想的，居然主动邀请人家上自己的床，真是同傅怀呆久了，不知羞耻。
“关灯！”禹斯年的耳朵尖红得要滴血，背对着傅怀厉声叫道。
啪嗒一声，卧室暗下来。一个带着漉漉水汽的身体靠近，身后的床垫陷下去一块，两个人都僵直着，不敢动了。
其实睡觉的时间对于他们来说还太早，只是不知怎么发展的，他们就这样稀里糊涂躺在床上，盖着棉被相背无言。
轻轻的吐息在寂静的夜色中都显得尴尬。
过了许久，禹斯年轻轻开口问道：“你睡了吗？”
“没有。”傅怀的声音就从他后脑壳不到几厘米的地方传来，简直冲得禹斯年脑袋发昏，还好已经熄了灯。没有人能够看见他的神情。
“送然然回去，有见到聂沉吗？”禹斯年问。
“那家伙听说他父亲要来，吓得溜到国外去了。”傅怀沉声说，“不过你放心，然然的爷爷们都很喜欢她，尤其是Omega伯父，性子很温和的。真不知道这样的人是怎么养出的聂沉。”
“Alpha和Omega，生来就不一样的，就算是Omega和Omega都不会一样。”禹斯年解释道，甚至用自己举例子，“我妈妈性子也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