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也经历过这些吗?”冯追夏问。
“十一这一代,可能比我们经历的更多...我们这代是黑鸦冢不满意的失败品...”杜伟枫回道。
冯追夏闭上眼,像是在自语:“更多吗......”
“十一他们,是十八年前黑鸦冢掳走的纯洁处女所生。他们从出生起,便是属于黑鸦冢...
与我们这代五岁才被抓去黑鸦冢的孩童不同,他们还在母体的孕育时,就已经开始被黑鸦冢注射药物,有些婴体的体制不能承受药物的剂量,所以有很多孩子等不到生产就惨死肚中。
而活下来的婴体,还必须在4月4日那天出生才能存活。
黑鸦冢只要男婴,且只要两百个男婴......”
李西垚:“还真是如传言一样,两百个。”
“是的,黑鸦冢岛上的城堡外,有两百只铁制成的狭窄笼子,男婴和他的生母都在这个铁笼里生活......”
“别说了。”冯追夏哽咽着:“别再说了。”
一想到十一如今什么都会的样子,冯追夏只觉得心闷。
他不能想象十一是怎么活成黑鸦首席的...怎样在那样的环境活下来的......
“小夏...”夏升见冯追夏这般难受,自己心里也跟着泛酸,他想靠近给冯追夏一些安慰,却被冯追夏躲开了。
冯追夏嚅嗫着:“舅舅,十一他确实和署长不一样。他过的比署长更难,不是吗?”
夏升:“......”
“十一他最是没有选择的,不是吗?”
“我...”
“舅舅,能信任我一次吗?黑鸦冢的事情交给我...”冯追夏说:“就这一次。”
冯追夏表情真挚,眼神期待的望着夏升。
夏升嘴唇动了动,他不忍再让冯追夏失望,可是十一...这个孩子身上的变数太多了,难保小夏不会被他蛊惑......
“小夏,我们相信你。”杜伟枫突然上前搂住夏升的肩,微微用力捏了捏,微笑着对冯追夏说:“比赛本就该算数。这次,是你舅舅做错了。他也是关心则乱。”
夏升瞥了杜伟枫一眼,终是没有反驳。
一旁的李西垚不出声,似乎在犹豫。
“西垚,你不信任我和你老师,小夏你可以信任吗?”
李西垚嘲讽的勾了勾唇:“枪在你手里,我有话语权吗?”
“哦!是我考虑不周。”杜伟枫把枪递还给李西垚:“我也活不了几年了,如若我真是为黑鸦冢卖命,怎会如此短命?”
“这是什么意思?”李西垚问。
“十一这一代最后出来的六名少年中,出了一个制毒天才。黑鸦冢的小孩从三岁起每年都会有一次生死考验,从考验中顺利通过的少年都可以要一个奖励。在他们十一岁时,那名热爱制毒的天才少年通过小考的奖励要求全体助教注射他研制的病毒。”
冯追夏:“您当过十一他们的助教?”
“是的。”杜伟枫说:“我们这一代活下来的人中,大多数都成了十一这一代少年的助教。”
“您不是百毒不侵吗?”冯追夏疑惑的问:“难不成百毒不侵的只是十一他们这代?”
杜伟枫点了点头:“百毒不侵的只有十一他们这代人。我说过了,我们这代是黑鸦冢制作的失败品。所以黑鸦冢才会在十八年前进行大规模的处女搜捕。”
“您是何时离开黑鸦冢的?”冯追夏道:“我记得我第一次见到您是在我十九岁的时候。”
“我是在五年前离开的黑鸦冢,那时恰巧遇到了夏升和西垚的父亲。”
李西垚:“我父亲?当年的事故是你们黑鸦冢做的吗?!”
“算是,也不是。”
“你把话说清楚!”李西垚举起了手枪。
夏升开口道:“是黑鸦冢外的急流,让我和你父亲乘坐的船遇了难。”
雨完全停了。
不远处的汽车被雨水冲洗后,车身显得格外的亮,像一个打磨完的黑色宝石。
如果它没有映射出周围的尸体的话。
“舅舅你何时去过黑鸦冢?”
“我父亲和老师您去黑鸦冢干嘛?”
夏升和杜伟枫对视了一眼,轻声说道,“我和你父亲十八年前被黑鸦冢迫害,就一直没有放弃与黑鸦冢的斗争。只不过,我二人低估了黑鸦冢的天然屏障,我们连黑鸦冢总部的岛都未能踏上,你父亲就在急流中...去世了......”
杜伟枫:“当年我正守在瞭望台上,我在望远镜中看到入境的船只...想着,这可能是我唯一离开的机会。但我赶到时,西垚你的父亲已经被乱流卷走,我只能救起夏升。”
空气短暂的沉默。
“那现在我们要怎么做?”李西垚问:“黑鸦冢不是那么好对付的,方才你...杜先生,不是被黑鸦冢的人发现了吗?”
夏升垂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