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榆乔安静坐着,对面是低头看文件的贺凭昇,驾驶座与后座之间的隔板被放下,显得这方小天地更静了几分。
少时,贺凭昇将平板随手放在一旁,视线转为盯着夏榆乔,方才感受到夏榆乔盯他的视线不是虚假的,只是此时对面的人已将视线收回。
“我们挺久没见了。”
夏榆乔闻声转头,不在意的歪了下头,“是吗,没什么感觉。”
确实,贺凭昇其实不怎么回贺家父母的住处,他在市内另有住处,听说是个高层,视野很不错,孟茹时不时会提起贺凭昇,不过最多是抱怨她大儿子是个工作狂,还有就是让夏榆乔要是有麻烦不方便跟长辈说,可以去找贺凭昇。
不过这几年夏榆乔可从来没有私下里找过贺凭昇,他感觉的出来贺凭昇似乎对他有些疑虑,他也不上赶着找不痛快,也确实没有麻烦需要贺凭昇解决。
车上除了这句对话再无其他,安稳到了宴会厅,夏榆乔就被孟茹挽走了,甚至忽略了贺开诚,贺开诚也早已习惯排在夏榆乔之后,对夏榆乔这个孩子也着实喜爱,三人一同进门的样子像极了真正的一家人,反倒把贺凭昇落在身后。
贺凭昇连眉毛都没皱一下,跟着进了宴会大厅,果不其然,那三人已经成为了焦点。
孟茹早先就经常在各种场合炫耀夏榆乔,比之最宝贝的贺家次子,年仅十一岁的贺晋知都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燕京各家早就听闻夏榆乔的名字,只是早先在读高中,甚少现身,现今夏榆乔考进了燕京大学,说起来还是第一次出现在这样正式的场合,众人也明白这是贺家给夏榆乔做身份的意思。
夏榆乔的身份自然也不是秘密,夏家独女夏婧的独子,只听闻夏婧和她丈夫去世了,独留了夏榆乔,托付给了贺家照看,贺家夫妇简直当夏榆乔是亲子,如今看来这传言非虚。
众人视线偶尔也会飘到贺凭昇那边,只可惜贺大少小小年纪就滴水不露,根本看不出他的情绪。
燕市上层的宴会,不就是各家交流些生意或小辈们的感情问题,贺家更是其他家族趋之若鹜的对象,如今还多了个夏榆乔可以考虑,只是夏榆乔终究不比贺凭昇,因此落在贺凭昇身上的视线多之又多。
贺凭昇早已习惯这样的场合,只是看向另一边,夏榆乔浅笑着站在孟茹身边,乖巧异常,对周围人的探听和打量都表现的落落大方。
贺凭昇心中对夏榆乔的疑虑并未减少。
当年将十四岁的夏榆乔寻到,并接回贺家的就是贺凭昇。
说来也是巧合,那年贺凭昇不过二十岁,贺家的生意他从十四五岁就开始接触,已经到了独当一面的年纪。当时代替贺父出国交流,在一场矿山的拍卖会上见到夏榆乔。
那时的夏榆乔明显是在出席拍卖会,并非工作人员,而那年,夏榆乔不过十四岁。
贺凭昇记得当时的少年眉宇间满是阴郁,看人的眼神像是淬了毒,让他印象深刻,可他确认夏榆乔是夏阿姨的儿子后,将他接回贺家,夏榆乔就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