携他?而他,又凭什么觉得自己该被齐律提携。如果仅凭着谢玉和谢珂是同族姐妹,那权笙心中早该清楚,谢珂心再善也不会傻到以德报怨。
自然的,齐律不落井下石已是他心善,如果会傻的去帮一个曾经暗中惦记过谢珂的权笙,更何况他还娶了谢玉为妻。
权笙不认为自己做错了,可是那‘通敌叛国’几个字,却将他击得体无完肤。他一人受苦便罢了,若是累及家人……权笙双手拼命晃着囚车,以期齐律能回来,他要亲自下跪求一求他。
便是他做错了。
也许齐律高抬贵手,便饶他一次。
他保证再不会与他为难了。
只是,齐律头也示回,任凭权笙喊破了喉咙。
权笙来的时候悄无声息,难得走的时候被夹道‘欢送’了一场,只是身上若不是积着黄泥烂叶子,场面会更加欢腾也未可知。目送着城门大关,谢珂这才吩咐驭夫悄声回府,车中的齐律不知为何尤其的沉默。这人可素来不是个安静的,陡然安静下来。谢珂还未觉出庆幸为,心头反倒先忐忑起来。
得知今日权笙会被押解回京,齐律昨夜问了她一句可有兴趣一观。想着邺城这一难过的可谓是险象环生,谢珂点了点头。
她正好趁机看一看这邺城眼下到底是个什么景象。
许是百姓们心中有愧。毕竟冤枉了齐律。是周子秋不顾寒风,于衙门前击鼓相招,对于这位县令,百姓们心中还是爱戴的,毕竟邺城穷苦远近闻名。可就是这样穷困的邺城,却敢在灾所收留数百难民。
而且县令敢动用城主府。
百姓们便是再愚昧,也知道城主府是城主住的,等闲人哪里有命去住。
可是这位胆小慎微的周县令,竟然做了这般场眉吐血的事,见难民无处安家,他竟然胆大的开了城主府大门,将那些难民流民引入城主府。
仅凭此举,百姓们心中对周子秋便多了几分仰慕。所以周子秋的话,百姓们愿意相信。
周子秋将人召集到衙门前。苦口婆心说了大半个时辰。说的自然是城墙被人蓄意毁坏,实是有歹人打了邺城的主意。
邺城再穷,也是个大城。
歹人若是占城为王,城中百姓哪里还有活路?便是苦日子,也没命过了。歹人心思可谓歹毒,竟然想到在城中井水中下毒,幸亏被善堂的掌柜发现,进而带着堂中伙计追击,最终不顾己身将歹人擒下,这才保住了邺城的水源。保住了百姓的性命。
至于那歹人的头领,竟然是个叛国将军……原来他见邺城被治理的初见规模,便生了歹心,想抢夺到手中。‘占山为王’一来邺城离京城甚远。皇帝便是知道了,一时三刻也拿歹人无法。
二来嘛,自然是因为新城主富贵。对方想着将齐家的银子一并据为己有。
所以才会用谣言败坏齐律名声,随后不由分说选在这个节骨眼动手。言下之意,颇有几分百姓们被蒙蔽,冤枉了齐律之意。百姓们毕竟淳朴。再加上这话是由周子秋之口吐出。本就多信了几分,再联想到那崩塌的城墙,还有那自齐律到来后,填的愈饱的肚皮。
心中十分不是滋味。
有些有良心的,不由得想到家中老母生病时,医馆那几乎算是白送的药材,还有那位坐馆的林郎中,那可真是药到病除啊。
一幅药下去,自家老母便百病全消了。
还有学堂,自家娃终于会写自己名字了。还会吹嘘将来长大后要考个状元回来光宗耀祖。
至于善堂……
那里的饭菜比起自家婆娘的手艺可是强了太多。说实话,几日不吃,还真想的慌。
于是,百姓们一个个面带愧意,随后不声不响的回了家门。再不声不响的怀揣东西出门,然后自动自发的直奔齐氏……这一天,齐氏门子收百姓送的礼收到手软。而这场好戏,谢珂和齐律自始至终躲在暗中看的一眼不落。
自送走权笙后便始终沉默的齐律,见到周子秋这般卖力,脸上终于露出了笑模样。
“这还真是个人才呢……”
谢珂见齐律开口,安心了些,她还真怕齐律因百姓所为而动怒,若是这人一怒之下下令停手,以前所做的努力便全付诸流水了,好在这人便是气,也还知道轻重。这点谢珂很安慰,要知道以前这人怒起来,可是不管不顾的,这次受了这么大的委屈,竟然还能一脸平静的和她坐在车中听了场壁角,谢珂登时觉得自己便是被迫‘辛苦’了一夜,也不算什么了。全当是别样的安慰男人吧。
“周大人为人虽然称不上豪爽,不过是个能成事的。人无完人,只要他一心为百姓打算,便是个可用之才。”谢珂轻声附和道。
齐律点点头,将谢珂拉进怀里。
最近几日,齐律想了很多,他在想自己今后到底要走哪条路?经历了这么多,又亲手擒下诸葛洪,送走了权笙,让齐律觉得身心俱疲。
先前他的努力,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