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道理的相信。所以他不会乱,也不能乱。
“……有什么好说的,若非你在北境所为。现在大魏恐怕早己改朝换代。什么叫忠?什么是孝?我只知道我唯一的儿子死了,死的很惨。没了儿子,我诸葛一脉还有什么希望?
断子绝孙啊。我再忠又如何?百年以后,我诸葛氏依旧灰飞烟灭。倒不如舍命一搏。只是我的命不好,算来算去,竟然没算到诸般大事竟然坏在你一个风流子手中。齐律,我确是恨极了你。
便是要死,我也要拉上你。我诸葛洪什么都没有了。这世上,我没什么好怕的,可你不一样。
你有妻有女,有皇帝的垂青,还有封地。
我要你死,我要你一无所有。”诸葛洪冷笑着说完,眼睛红的几乎泛出血丝来,那是恨意。
齐律望着诸葛洪,突然间很庆幸。
同样这辈子注定无子。可是他活的坦荡,有了女儿后,他更是满心感激,觉得老天待他不薄。他想。便是这辈子注定无儿无女,他也不会像诸葛洪那般,让恨意啃噬了他的心。
便是无子,可这辈子是自己在活啊。
难道这几十年,便因为无子二字而全部抹煞吗?这几十年。便不能为自己而活吗?想到这里,齐律不由得有些同情起诸葛洪来……
“……其实,我这辈子也注定无子。”天色渐渐明了,东方的天际泛出淡淡的红色,便在那薄薄的晨雾中,齐律突然轻笑着开口。
什么?
诸葛洪脸上的惊讶简直难以用言语来形容。
***
天亮了,谢珂揉揉眼睛,缓缓坐直身子。雨卉这时挑了帘子进来。铜盆中的温水飘着徐徐热气。“少奶奶,先净个脸吧。”
谢珂点头,起身的时候眉头几乎打了结。
她在矮榻上靠了一夜。睡睡醒醒,也不知道一夜间做了多少梦。梦中那些血光吓得她在梦中泪流不止,醒后只觉昨眼睛涩涩的。“二爷还没消息吗?”
雨卉点头。“还没有,不过少奶奶放心,这世上便没有能赢过二爷的。说不定是被昨夜的大风耽搁了,一会便归。”这安慰的话说的空泛,连雨卉自己都不相信,可是除了等待,她不知道她们还能做什么。昨夜少奶奶不动声色的便将权笙一众人悄无声息的擒下,已是极难得了。
换做雨卉。她想必定得在阴沟里翻了船,她是真的没想到权笙能与外敌勾结。而且想要的竟然是邺城外加二爷的命。
“我知,二爷和阿劲都会平安归来的。”谢珂轻声道。
她想,老天不会这般苛责她的。北境,南境他们一路闯来,京城那龙潭虎**她们也闯过了,不会让齐律在这小小的邺城败北的。
诸葛洪……
齐律以逸待劳,诸葛洪必定不是对手。
谢珂接过温热的帕子,缓缓覆在脸上。帕子下,她努力眨了眨眼睛,将眼中的担忧和涩意眨尽。不管发生什么,她总是不能倒下的,就像初次入京,哪怕那时齐律失去了信念,她也不能放弃。
这世上道理万千。可是命只有一条,齐律必不会忍心抛下她和女儿的。
渐渐的,院中开始有了动静,婆子们起来洒水扫尘,丫头们开始在廊下走动起来。昨夜发生了什么,似乎无人知晓……
与昨日相比,齐府唯一改变的只是客院中少了一个人。而那个人,无关紧要。
双过一个时辰,奶娘含笑抱了明月进来。“少奶奶,小姐一早上便吵着要娘抱。”奶娘将小丫头递到谢珂怀里,小明月眨着圆圆的大眼睛,然后一头扑进谢珂怀里,奶娘在一旁含笑望着,道了句女儿最是和娘亲近。
雨卉在一旁看着,脸上也努力扬起笑意。
谢珂哄着女儿吃了早膳,将女儿放到榻上,任由她自去玩闹,奶娘见此,含笑退下。
谢珂望着女儿,小丫头生的越发的漂亮了,乍看上去,模样倒是像极了齐律。眼睛,鼻子,还有那巴掌大的脸蛋,都像了父亲。
都说生女随爹,果然不假。
这时候,小丫头突然仰起头,奶声奶气的唤着‘娘’。听着那呼唤声,谢珂的心软的一塌糊涂。她笑着展开双臂,小丫头支起身子,晃着扑进谢珂怀里。抱着怀中那软软香香的一团,谢珂缓缓闭上了眼睛。
便为了这得来不易的女儿,不管发生什么,她都必须坚强。
直到近晌午,雨卉才一脸急切又带了几分喜色的掀了帘子进来。“少奶奶,阿劲回来了。”雨卉险些高兴的落了泪,她和程劲感情很深,在谢氏时便互相有了那么几分倾慕,后来又一路来到京城,二人通力合作,程劲通常是把账目交给她,然后由她再转交自家少奶奶。有时候主仆间互通消息,也是经由她口。
几个姐妹中,只有她和程劲是熟知对方根基的。
成亲后,他们小夫妻感情深厚自是不必多言。这次看似程劲只是一夜未归,可是成亲至今,这是程功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