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默然无语。
郡穆斜眼看了看自己旁边的这位，发现这人的表情比自己还一言难尽。
“甩了还是杀了？”
陆晋文挑了挑眉，手里的枪被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收了起来：“别太残忍，甩了就行。”
郡穆笑笑：“弱肉强食的时代，还讲究残不残忍？”
他点点头：“貌似也对。”
肖笥被他哥和他哥旁边这位吓到了，差点儿双腿瘫软跪在地上：“哥，哥，你别丢下我啊！哥我是，我是你亲弟弟，你不至于这么残忍吧？对吧哥？”
“...”郡穆一脸嫌弃，“你要不再跪下给我磕三响头？”
结果这个傻子还真准备跪了。
他还没跪就被他哥眼疾手快地拽住了。
“别，我还年轻，不需要你祭祀。”郡穆逼着他站直，“但是你不能跟着我。”
肖笥在崩溃的边缘徘徊：“哥...哥你不要我了吗？”
陆晋文皱了皱眉，可能是预知到了什么。
郡穆摇了摇头：“我是真的不能带着你，你自己生存，更安全。”
他眼眸微垂，嘴唇稍稍抿了一下，像是在考虑一些事情。
肖笥已经快死了，拽着他的胳膊不放，声音颤抖：“哥...这是假的对吧？”
郡穆没说话。
半晌，陆晋文拉着他的手腕把他拽向自己身边：“该走了。”
肖笥还在垂死挣扎：“哥！不要...”
郡穆面无表情地把他推开了。
他头也不回，走得很快，根本不给肖笥一点儿反应的时间。
陆晋文跟上去：“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丢下他？”
郡穆抿唇顿了半晌，道：“上一世他死得比我还早。”
“所以呢？”
“所以，”他似乎不太想提起这个话题，但还是说了，“他其实是因为我死的。”
陆晋文看出他对这段回忆很不喜欢，没有继续追问。
不过真正再次见到肖笥，还是有种想揍他的冲动。
“啊——吼——”
郡穆的耳边响起了他十分厌恶的声音。
他对这些丧尸的嘶吼声早已习以为常，每次听到都想吐也习以为常。
他眉头紧蹙着，按着胸口尽量不让自己当着陆晋文的面吐出来，但还是忍不住干呕了几声。
郡穆对着地面咳了几声，缓缓起身：“抱歉，洁癖。”
“能理解，”陆晋文把手上的粉尘抖了抖，“我当初也有点儿，不过好在接受能力强，现在基本好了。”
不过也只是“基本好了”，听到这种声音他还是有点反胃的。
“他们不会进来。”郡穆道。
“为什么？”
他指了指学校的大门：“不知道被哪个神经病上锁了。我们学校这门牢固的很，没钥匙基本就没有开门的可能了。”
“啊，”陆晋文应了声，突然感觉哪里不太对，“那你咋进来的？”
“翻墙。”郡穆冲门边的围墙扬了扬下巴。
陆晋文一看肯定也是那种喜欢翻学校墙的人：“嗯。”
“不过，”他话锋一转，“比起忍受这令人作呕的情景，我更倾向于直接斩草除根。”
郡穆连“嗯”都没“嗯”，三步并作两步，直接上了围墙。
“枪，两把。”
陆晋文自己也跳了上来：“你确定要枪？”
最后一个字的尾音落下时，他的手上出现的不是枪，而是手榴弹。
郡穆愣了愣，心里暗骂自己没脑子。
霎时间，丧尸群里爆发出一阵轰响。
这手榴弹的威力确实厉害，感觉这一炸就炸没了四分之一。
他还没说“借用一下”，陆晋文已经很自觉地把手榴弹扔给了他。
“谢。”胳膊一挥，手榴弹被他扔了出去。
丧尸的生命力比人类顽强，但也没有顽强到已经被炸得血肉模糊了还能站起来继续恶心人。两颗手榴弹下来，密密麻麻的丧尸潮似乎已经少了将近一半。
这种阵势的丧尸潮这对两人来说并不稀奇，甚至有点太过于渺小了。
郡穆至今记得在第二年七月八号那天，丧尸几乎遍布了全城，杀都杀不完。当时救援部队启动了人类目前发明出战斗力最强的氢弹也仅仅杀掉了一个区域的丧尸。
他不知道最后救援部队是怎么存活下来的，他也不知道他们是否存活了下来，因为当时自己已经靠着高墙树木和武器走向了另一座城市。
两人正沉迷于炸丧尸，天上不知道哪个地方传来了一阵沙哑的机械声。
“注意！挑战者郡穆，挑战者陆晋文，接触到可怜的叶小姐，启动E号挑战，请挑战者在十秒内选择挑战项目。”
这是个全球通报的设备。说是设备，也不知道是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