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围坐在火堆旁,取过一支旧木棍,叉起刚分割的新鲜兽肉,来回反复烘烤,兽肉微微色变,伴随着阵阵滋滋声响,顿时飘散出一股浓浓肉香。www.nianyun.me
老者盯着烤肉,咽了咽口水,说道:“我们一行,的确是从鸣梁关逃来的。”
洛商急切问道:“那里的战况如何?”
老者叹了口气,神情无比沮丧:“哎,虽说鸣梁关隘,以险峻著称,素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美名,但今时不同往日,北魏帝君亲率十国联军,日夜轮番进攻,誓要拿下鸣梁。
鸣梁关隘阻敌入侵,已过去月余,关隘城池残损,兵器老旧残缺,守城将士死伤殆尽,余者多是老弱伤残,而藩王援军久望不至,关隘粮食短缺,战士斩马猎兽为食,只怕是危在旦夕之间。”
“形势如此危难,你们是如何逃走的?”
“我等皆是老弱妇孺,不过关内寻常百姓,守城大将一时垂怜,恐关隘难以久守,只怕敌寇破关屠杀,特命我等外出逃命,我们九死一生,方才逃至此处,不想又遇凶兽......”
“鸣梁之危,以致如此!”
洛商猛然起身,未及多言,纵身跃起的同时,无锋仙剑乘风,扶摇而上,洛商脚尖轻点,直奔鸣梁关方向而去,流民见势,再三跪地磕头谢恩。
......
鸣梁关傲视天下,乃世间第一雄关要塞。鸣梁关占据地利,西据黄土高原,东临绝涧深渊,南接巍峨牯岭,北塞千里沙海,以居高临下之姿,俯瞰着入侵之敌寇。
关在谷中,微风徐徐吹过,抑扬顿挫,时常能闻到细微的凤鸣声,亦或是呦呦鹿鸣,又像山中成年梁木,抽发新枝之声,故名鸣梁。
洛商落剑驻足,悄然站立在牯岭的山石上,青山苍翠,怪石嶙峋,他抬眼远眺,鸣梁关内外情形,立时尽收眼底。
“鸣梁雄关,据山河之险,占尽地利之势,果真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难怪十国联军长驱直入,至此关隘之下,却是月余未进分毫。”
不过,坚守的月余间,鸣梁关损耗极大,亘古的城墙上,随处可见的巨石砸痕,深浅不一的巨兽爪击,千疮百孔,不忍直视。
关隘城楼上,皆是残兵伤卒,三五成群,或倚站或斜卧,鲜有完好无恙者,人人满脸肃穆萧杀,眼神之中坚毅无畏,身负冠军之勇,铁骨铮铮,誓与鸣梁关共存亡。
与三五零散的士卒,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关隘城楼边缘,处处高插的旌旗,谷中风啸,旌旗迎风招展,鲜明灵动,兀自发出猎猎声响,宛如无畏无惧的士卒,发出的阵阵声威。
“这鸣梁关的守将,看来也非碌碌之辈,他深知关内士卒短缺,特选用鲜明旌旗作势,借以迷惑关外敌寇,令其误以为关内支援充足,一时不敢贸然大举进犯。”
鸣梁关外,战云密布,战马战兽嘶鸣,由远及近,率先映入眼帘的,是绵延百里的十色营帐,遮天蔽日,整齐有序排布,宛如一条多彩长龙,盘旋在黄土高原上。
营帐前推数十丈,是密密麻麻的步卒方阵,方阵以万卒成团,整齐肃穆排布,身披各色坚甲,手执锐利长枪,双目炯炯,直视着各自前方。
步卒方阵前方,是威武的轻、重骑兵军团,轻骑兵身着软甲,手握冲阵马刀,脸上阴险戏谑,不时伸舌舔着弯刀,重骑兵身着铠甲,头戴铁甲钢帽,手握冲阵长枪,连胯下的战马,亦是全身披着重铠,丝毫不见任何破绽。
十色方阵之中,随处可见的十色旌旗,在风中肆虐飘扬,高约数丈的攻城战车,崭新明亮,由数十人配合操纵,蓄势待发,只等一声令下。
十色方阵之中,另有无数战兽,或凶猛残酷的恶虎,或高耸如巨人的灵猿,或三五成群的天狗,各自身上栓着铁索,张牙舞爪,嘴角不住的流着兽涎。
全军的最前方,方阵的正中央,立着一杆大纛帝旗,长五尺,宽三尺,四周塑有牙边,上绣北魏图腾图案,两侧悬有彩带,可以号令全军。
大纛之下,立着一头凶猛健壮的白虎,白虎全身披着鎏金战甲,张牙舞爪,不时发出阵阵低吼,白虎的背上,驮着一中年男子,方头大额,不怒自威。
中年男子身披金色铠甲,头戴黄金贵冠,腰系紫宸宝石腰带,脚穿黄金追风长靴,腰悬黄金贵胄长剑,正端坐白虎阔背,注视着身前的鸣梁雄关。
中年男子不是别人,正是此次十国联军主帅,北魏如今的掌权人——北魏帝君。
他的左右身侧,一字长龙排列的,是十国联军的战将,那些战将多是凶神恶煞,身披各色盔甲,胯下或战马或骑兽,手中所握兵刃,亦是不尽相同。
他们的正前方,是一块开阔的平地,砂石突兀,被阵风磨平了棱角,平地尽头,正是闻名天下的鸣梁关。
“帝君,末将求请出阵挑战。”
大阵侧方出来一将,年纪轻轻,仪表堂堂,手提一根狼牙长棒,胯下一匹凶横